石苞雖然一介白身,但是見到劉禪的時候能不卑不亢,禮數周全,談吐機敏。
對於科舉,此事事關國本,而劉禪也早有這方麵的打算。
便與石苞夜半虛前席,句句問蒼生……
正巧當時弘農的那些士大夫子弟抵達,攜禮來拜,想要尋劉禪要個恩典。
這些人的目的很明確,想要投降過來,但是不甘心被排除在政權之外。
通俗來講就是想要為子弟爭取一些官位。
地盤好打,人心不好收。
兩件事撞在一起,石苞便建議劉禪在長安再興一次大規模科舉。
這些士人是擔心自己無法融入新朝,投降都有些拘謹,那朝廷不妨就給他們機會。
關東的受教育群體九成九都是士人群體,大開科舉公平取仕。
依然是選拔他們中的人為官,他們自然不會怕。
甚至會為此而感激朝廷給他們一個出仕的機會。
還能順勢將察舉製踢出去,科舉確立為人才選拔國策。
可以每五年一屆這樣形成我朝定製。
劉禪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並笑問道
“那麼,仲容你是想要公車特征,還是想下場跟天下士子較量一番?”
“你很有才華,是遺落在野外的賢才。如果選前者,孤可立刻征你為郎中,去禮部任職。”
石苞嘴角微動,郎中,對於他這種寒門子弟來說,真可謂是一步登天。
入禮部,顯然是要讓他參與協助此次科舉的工作,也是重用的體現,前途自然光明。
但是,石苞直接拒絕。
“太子殿下,白身想要與天下英才同台切磋。”
開玩笑,這兩個方式那個更有前途還用考慮嗎?
石苞是有野心的,他當然想做官,但不會急於一時。
顯然太子殿下更加重視科舉,當初成都那場盛況他便是在關中也聽說過,當真是榮耀至極。
當初科舉選拔出來的官員,如今都受到了重用。
比如句扶,已經成為能統帥萬人的將領了。
石苞認為,如果自己將來想要衝擊卿相高位,理當讓劉禪看到自己能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來,才冠群賢。
劉禪笑著點頭,他對石苞的雄心很是讚賞。
之後,長安再興科舉盛事的消息傳出。
從弘農來的那群士人們先是震驚,隨後大為歡喜。
中原文脈一直是強於四方的,比拚學識,他們當然不虛。
而且他們作為被征服者,本來人脈就比不過那些益州人、荊州人。
現在隻看才華,哼哼,且看中原士人吊打四方。
代表弘農抬手杜恕前來拜見劉禪的杜寬更是激動不已。
懂不懂‘京兆韋杜,去天尺五’的含金量啊,家學淵源方麵,自函弘農往西,京兆杜氏就沒怕的。
京兆韋氏,他一個搞書法的他們懂什麼治國啊,沒那個能力。
弘農楊氏,最有才華的楊修已經死了。至於楊囂,也不是以才能聞名鄉裡的。
“此次科舉,當是我京兆杜氏揚名天下的時候了。”
除了杜寬,其他士族豪強的子弟也都是興奮不已,他們沒有想要跟杜氏爭搶第一。
有資格能跟著朝廷喝湯吃肉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