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一直快到中午,張土根才一臉死灰地回了寢室。
一進門,劉星就偷摸著打量張土根的臉色,垮著一張臉,這是成了,還是沒成?
餘長喜連忙站起來,走過去想要和他說話,張土根卻隻是掀起眼皮瞥了餘長喜一眼,便生硬地轉過頭去,徑直爬到了床上,扯過被子蒙住頭一動不動。
餘長喜尷尬地站在他床邊,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打破這個僵局。
想了半天,目光落到張土根擦得鋥亮的鋁飯盒上,才找到一個由頭搭話道
“土根,還沒吃午飯吧,我們也沒吃,一起去食堂吃頓好的,我請客,給你和趙凱賠罪!”
被子下的身影像座小山,一動不動,也沒發出一點聲響,顯然不想搭理他。
直腸子的趙凱忍不住發話“土根,啥情況?你不會真去找導員換寢室了吧?大家同學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個評優至於嗎?”
他的話成功再次把還在生悶氣的張土根點燃,他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至於!怎麼不至於?!我還指著評上優秀留城,你們沒有這個壓力,當然覺得無所謂!”
趙凱被嚇了一跳,緩過神來後小聲反駁了一句
“學校每年畢業生那麼多,能留在城裡學校教書的本來就沒有幾個名額,就算你評上優秀也不一定能留下”
“但我評不上就一定留不下!”張土根惡狠狠地衝他喊道。
趙凱語塞,他有點能理解張土根的憤怒了,彆看他平時大大咧咧,他其實也察覺到張土根和餘長喜有些不一樣。
雖然兩個人的出身差不多,都是從地瘠民貧的山溝溝裡考出來的學子,和城裡學生相比顯而易見要淳樸得多,也都比城裡學生上進。
可與餘長喜積極參加各類學校活動,參加社團活動相比,張土根的選擇明顯更功利性一些。
往往隻有涉及加分、評獎之類的活動,他才願意參加,除此之外就是導員身邊能看到他積極的身影,其他的任何事好像都引不起他絲毫興趣。
這個本身沒有問題,可畢業分配這件事在趙凱看來,就連他們城裡學生畢業的時候也不知道會被分配到哪個縣裡、甚至鄉裡,難道他們就不去了嗎?
這就不是他們當學生該考慮的問題,而且主席不是說過嗎,我是革命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主席為了黨和國家,為了人民都能隨處落腳生根,他們這些學生就更應該響應黨和國家、人民的需求,哪裡需要就去哪裡!
話不投機半句多,事已至此趙凱也不想多說,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人生理想的自由,無需他人過多乾涉,他也不想白費口舌。
餘長喜聽完張土根的抱怨,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濕了,他是真的很懊悔,自己的一時衝動給朋友帶來這麼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