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若乾年。
怒海雄風成為東方最大的海盜頭子。
他影響力甚至壓服了卓家。
卓家雖然仍然是赫赫有名的船王世家。
可怒海雄風卻成了東方海域實際上的海上霸主——海王。
後世中的一幅怒海雄風蹈海圖說明了這位海上之王那曾經無限的風光和榮耀。
即便是東島的白王,那麼高高在上,也隻能和他平級而已,甚至,還要討好。
東島想要購入任何遠航才能夠得到的物品,都需要過怒海雄風的這一關。
要給這位交過路的通行費。
回航中。
三艘大船其中之一的船艙裡。
劉一夫看著掌中已經變成了綠色的一個小瓶子。這枚小小的小瓶子裡麵是一種幾乎發光的——生命之水。
生命之水。
當它多了起來,凝聚一多,就呈現出來了一種生意盎然的綠色光彩,透過玉瓶,發出了盎然生意的綠光。
在劉一夫的麵前。
是一個紅色的結界。
這是一個鬼道法術。
裡麵有鬼打牆之術,鬼遮眼之術,陰陽生死兩界間隔之術。
諸多法術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鬼道空間。
它分隔出了一個特殊且獨立的空間。
絕大多數的普通凡人都無法及至於此。
在這個鬼道法術的結界中心,被安置著一張散發冷意的冰床。
裡麵躺著的——自然是永慶公主了。
永慶公主依然如故。
她的臉上散發出一種不自然的酡紅色。
這像是健康,其實則不。
她是被激發出生力在勉強維持生命。
就像一盞燈,雖然看起來仍然亮著,但裡麵的燈油,已經清得快要見底子了。
可能下一瞬間就會噗一下的熄滅掉了。
現在,劉一夫手上就有足夠的燈油。
隻要一滴。
一滴。
一滴的生命之水。
就能讓這盞燈成為長明燈,不敢說從此明亮千年萬年,但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甚至再多活個幾百歲,也是沒問題的。
隻是——有一個問題存在著。
那就是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呢?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為什麼要救這個女人?
哪怕她脫光光的給自己睡也不值得他劉一夫浪費這一滴生命之水。相比於一滴生命之水,不要說區區一條人命了,哪怕是這個所謂的傀儡公主,也是不值的。
至於餘慶。
這個人倘若還活著,那還是有一些利用價值的,為了他投資一下救這個永慶公主倒是也無不可,當然得要在這個永慶公主身上種下一些手段,假如餘慶日後不聽話,就可以讓他知道一下厲害。
相信他不會不聽話的。
畢竟他那麼愛永慶公主。
但是。
餘慶死了啊。
一個死人,縱使他生前再如何如之何那也是沒有一點價值的。
畢竟,劉一夫和他——交情不深。
可雖然說交情不深,但也不能說一點沒有,一位曾經的龍騎禁衛大統領為劉一夫忙的是鞍前馬後的服務,他圖什麼?還不是希望劉上夫救活公主。人家畢竟是死了,這死後事情一點也不辦,有些說不過去吧。
可再怎麼樣。
一滴生命之水。
母親的母親。
還是算了吧。
劉一夫收起了瓶子,反手一個金鐘。
這裡麵是傀儡蟲。
與其讓她活,不如老規矩,煉成傀儡屍姬吧。坦白說,不會武功的永慶公主當屍傀儡都是不夠格的,根本沒有什麼戰鬥力。
也就哪天玩了。
當一個樂子吧。
但當劉一夫要動手時,他停住了。
“哼,有趣,你也是不簡單,竟然能夠潛行至此。不過你縱然是到了這裡,又有何用,你能阻止我做我想做的事嗎?能撿回一條命,你就該偷笑了,怎麼有膽量跑我船上的,還敢離我這麼近,是覺得我已經提不動刀了嗎?”
隨著劉一夫的話。
一個人現出了身影。
他從陰影的角落中走了出來。
此人一襲的黑衣黑袍,臉上也是蒙著麵的。
這個人正是神秘人。
“你——為什麼不救她?”
劉一夫看他。
忽然笑了。
“我以為怎麼回事,原來又是一條舔狗啊。”
他說著,看了看永慶公主。
“這女人哪來的魅力啊,我記得當代羅王也不喜歡她的吧?”
其實,羅王至少曾經有一段時間是喜歡永慶公主的。畢竟是位公主,更是羅王的妹妹,羅王又怎麼可能不疼愛這位公主呢?
但,那畢竟是羅王。
一國之王者。
這麼說吧。
凡是當王的,無論明君還是昏君,沒一個好東西!
當明君,那肯定心如鐵石,必要時親情算什麼,為了國家,該和親和親,該剪除心腹大患就剪除,什麼?這是姑父?殺了!這是弟弟,賜其自儘。
弟弟說發發慈悲吧,我不想死。
明君說這是群臣的意思,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還有一日殺三子的,二十多個兒子,我殺三個怎麼了?
更有逼女兒嫁給不喜歡的人。
女兒有喜歡的人?
搞死他。
女兒好不容易離婚了。
再賜其複婚。
什麼?
你是我女兒?
那更要聽爸爸的話了。
幸福?
那虛頭巴腦的東西,它重要嗎?
這就是明君。
至於昏君就更不要說了。
所以,羅王開始是寵愛妹妹,但漸漸的他就不愛了,然後,就沒什麼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