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算了。
但這一個,他不一般。
錦記天下能力撐至於此,憑的是實力。
但在古書上的記載。
在過去。
劉氏一夫公是三位先祖中實力最強,但也是私人品德最差勁的一個人。
三位先祖之所以能湊一塊,很多是為了生存,而不是為了友誼。首先說錦天,為愛所迷,成了當時楊氏楊大小姐的舔狗。楊氏和他錦家都是極品的富貴,所以倒也不是太在乎錢。
張小乙是重兄弟錢的,也就視金錢如米田共土。
這就讓劉氏一夫公大貪特貪。
按理說,三個人賺錢平分了花才對。
但劉氏一夫公總是玩公私明暗黑白賬。
暗地裡沒少貪汙。
也就是錦天和張小乙都不太在意這個,擱彆的團隊早就火拚起來了。
就算是如此。
這還不止。
劉氏一夫公之無恥,甚至是勾搭上了錦氏天公的母親。
這是錦氏不恥於口的過往舊事。
所以說劉一夫的名聲很差。
現在,這樣的一個人,可能存活至今。
你敢賭他不介意你們拿他的錢嗎?
你們敢賭他不和你們計較嗎?
馬上。
羅家的小姐就說話了。
“張大老爺的意思,是要我們一起出錢填上這個窟窿眼子,是不是?”
白家人說話:“抱歉,我們白家好像沒分過這筆錢。”
劉氏一夫公的錢,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分的。像白家,唐家這些的就不可能分到錢。
張大老爺拍拍桌子道:“好了,放心,不會讓你們掏錢,其實這筆錢我老張家一家認下來都無所謂的,隻是我怕老祖宗看不上我們這筆錢,更是不認可我們,不理我們,這樣,我負責這個事,羅家,楊家,孫家,林家,把錢給錦言,由我給老祖宗帶去,希望老祖宗能笑納。”
敢貪劉氏一脈錢的沒幾個。
像楊氏,羅氏,林氏,孫氏,他們幾家敢。其餘的也就隻是聽說一下,乾看著了。
想要他們幾家出錢,是不可能的。
倘若一定要,也可能會有。
但錦記天下這個團體就未必穩了。
為了集體的利益,張大老爺決定,自己認下了,反正無論如何,哪怕吃虧,這個大頭他自己認下了。
錦家五爺說話了。
“這樣不好吧?一下子抽這麼多流水,會影響我們錦記天下的運行的。”
張大老爺看向錦言。
錦三小姐道:“小五,你不懂。這個時候,生意是要縮一縮的,其實各家都不怎麼差錢,值此之時,縮起來比較好。等什麼時候情況好了,咱們再大開山門。”
這時,王家人道:“大老爺,您這是把我們叫來,說散夥的話嗎?”
眾人一怔,可不是麼,這不就是在說散夥麼。
張大老爺喝下了咖啡。
他笑了。
“不是。”
這種事,可以做,但絕對不能認下來。
……
此時,在海都,有一些人在看報。
其中有一個人看著報,眼神一下犀利起來了。
這時一個人進了屋。
這男人一把大胡子,其實隻是體毛比較旺盛,論年紀仍然是個青少年。
他一進來就鬆了口氣。
眼前這個看報紙的人是他遇到的一個朋友,雖然眼下瞧著是落魄,但他覺得眼前此人是潛龍在淵,早晚必有飛騰之舉,所以即便是不惜家資也要留下他。
“文哥,看報啊,有什麼好消息?”
文哥,名字叫許仲文。
他放下報紙道:“我仍然沒有找到我朋友的消息,但是我也不能在你這兒白吃白住下去……”
許仲文本是南都人。
後來到乾都上大學。
哪知道一場運動,他得罪了新朝在當地的機關單位,這下彆說出路了,連想入職新朝也是不可能了。等於說前途儘毀。
因為心心念著一個朋友和他的約定,他決定到海都來。
畢竟想要從政在乾都,想要發財就隻好來海都了。
南都不要提,那是新朝核心所在,坑已經滿了。
許仲文的政治抱負一切成空,也就隻能想想怎麼賺錢了。
但來到海都後才發現,在海都這地方,不是努力就能發財的,光是應付兄弟會的抽水,就注定了一輩子出不了頭。
你賺多少錢都會給兄弟會抽水把錢抽走掉,留下給你的,永遠隻是邊邊角角勉強糊口的殘渣剩飯。
你靠勤奮努力,最多也就隻能是維持生計而已,想要發財,發夢去吧。
許仲文正在為難,正好看到了一個好消息。
“阿凱,有一個叫龍根的在招兵買馬,他需要人手,我打算去試一下。”
坦白說這有些冒險。
隻是許仲文心高氣傲。
他看不上在街道上打打殺殺的幫會。
這個龍根。
名字挺土的。
但名字土不要緊,至少他知道登報來找人啊,這說明此人至少不是一個無腦的莽夫,在沒有好的去向前,值得在他那裡試一下水。如果好,自然就可以做下去。
如果不好。
那就不做嘍。
阿凱這個人叫丁凱,為人是出了名的講義氣。要不然,他一個窮逼,為什麼要收留許仲文這樣比較嬌氣的朋友呢。
看著許仲文,阿凱想起了第一天。
他很好客的留許仲文過夜。
但許仲文根本吃不下他晚上吃的發酸味的餿粥。
是許仲文自己在外買了兩個白薯,二人分著吃的。這讓阿凱覺得很自卑,他連想要誠懇的照顧一個朋友也做不到。
事後他對許仲文十分尊重。
他知道。
連餿粥都喝不下(注意,這是喝不下,不是喝不起。)去的許仲文,絕對不容許自己一直落魄下去。
果然,許仲文找到了門路。
“文哥,你看這事靠不靠譜,我能不能也跟你一塊兒去?”
許仲文看了看丁凱。
“我們一起努力,一起去試試吧。”
許仲文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他早早已經知道。
如果想在海都打混,一定要有幫手。
像他這種什麼都沒有的人,就先從把握住丁凱入手吧。
還有一個人。
這人是一個小獄警。
他在閘北區的監獄工作。
主要任務是給一個叫鄭茂生的人送飯。
但是這一天,他遲了。
“怎麼遲了,你要餓死我啊!”
鄭茂生在這監獄裡就是一霸,所以他很珍惜這個仍然不知道自己底細的朋友。
那個獄警哭喪著臉道:“天地良心,幾分鐘的事情,你說我餓死你,我不過是看報看迷了,耽誤了幾分鐘而已。”
說話間把桌子拉開,擺上了菜碗盤碟。
鄭茂生一邊吃菜,一邊問:“陳樹生啊陳樹生,你跟我這拿喬,看什麼文章把你迷住了。”
陳樹生把報紙往前一遞。
“這也真是奇了怪了,該說世道是進步了嗎?這立旗拉杆子,也在報上登文章了。有這錢招幾個小弟瞅準一塊地盤給打下來就是了不是嗎?”
陳樹生這其實也是在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