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被兩人抬到病床上,李普沒有再看一眼故事書。也沒有在對‘空氣‘說過一次話。
“李普,真的彆再鬨了。”路院坐在床前,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的母親不能再受刺激了。”
“路院,在我進入塔達爾.我是說,我陷入幻覺的時候。你們能聽到我在自言自語嗎?”李普突然問了個問題。
“你說呢?”路院有些無語:“不然媽怎麼知道‘塔達爾‘這個詞的?”
李普抿了抿嘴,臉色有些蒼白。
他能猜想出,當母親聽到他說夢話的時候,絕望的心情。
“路院,到底哪個世界才是真實的.是有邪神的世界,還是你們眼中的世界。”
想到家裡,想到母親,李普的情緒崩潰了:“它們都太真實了我分不清”
“李普,我能理解你。從心理學上來說,那個絕望的世界,就是你內心的映射。而你在幻覺中為那個世界所做的‘救贖‘,便是救贖你自己。”
“你無法從幻覺中脫身,是因為你不想讓這種絕望的災難,發生在彆人的身上――本質上,你是一個善良的人。你看不得彆人和你一樣受苦。所以你一直想救那裡。”
“其實,你是想救你自己。”
歎了一口氣,路院又說道:“退一萬步來講,就當那個世界也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
“或許,你真的有拯救那個世界的能力,而你也不想讓災難發生在那些人的身上――可代價,卻是你自己承受所有的災難。”
“這份災難,對於你和你的家庭來說,太沉重了。”
路院像是一個朋友一樣,對李普說道:“以你的病情,你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分得清。而我也沒有辦法。這裡,我隻能給一個建議――無論你要做什麼事,都彆讓家人再受傷害了。”
這一刻,自己威脅跳樓時,母親在樓下絕望的呼喊,回蕩在了李普的腦海裡。
淚水在眼眶中轉悠了片刻,他閉上了雙眼,下定了決心。
“路院,我明白了。我會配合治療的。”
“李普!隻要你抱著這樣的心態,你的病很快就能康複!”
路院有些十分激動,他給李普打了個保票:“李普,研究所的領導近期就要來視察咱們精神病院了。領導們想看望一下你們這些參與實驗性治療的人。如果你能表現良好,你不光能出院,院裡還會給你一些錢,作為參與實驗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