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兩天時間倏然而過。
陳淩這兩日時間,開著拖拉機把家裡的小麥運到了糧站賣掉。
與此同時,這兩天他家小麥產量要比彆家高許多的消息也傳了出去。
很多人家等著秋後種麥的時候,換他家的麥種呢。
這個自然是很合陳淩的心意了。
然後就準備著帶老婆孩子去省城的事,這一趟要去好好玩上兩天。
……
傍晚。
山風習習,吹去了白天的暑氣,天氣涼快不少。
黯淡的天空上,有數不清的鳥兒,陸續飛回林中,傳出一陣陣低鳴,與撲棱翅膀的聲音。
“爸爸,看~”
睿睿邁著小短腿,帶著兩條個頭大的過分的狗,飛快的跑過來,兩隻小手緊緊握著,露出一條小縫隙給他看,裡麵一閃一閃的有青綠的熒光。
“抓到螢火蟲了啊?”
陳淩把手中的漁網放下,往他手縫裡看了看,笑道:“行,還抓了這麼多,真厲害,不愧是我兒子。”
小家夥現在已經能聽懂一些誇獎了,聞言就笑嘻嘻的露出小白牙,驕傲中還帶著點靦腆。
“走,我給你放瓶子裡,掛在床頭,夜裡也是亮亮的,好不好?”
陳淩摸摸他的小腦袋瓜。
睿睿一聽,眼睛頓時變得亮晶晶的,用力的點頭:“嗯,要。”
“你們父子倆可真是……”
王素素在旁邊醃著鹹蛋,撇撇嘴,嗬斥一句:“睿睿,那蟲子臭得很,一會兒你手也臭臭的,沒法吃飯了,趕緊放走了吧。”
小家夥頓時皺起眉頭,跑到她跟前,喊道:“媽媽,瓶紙~”
意思是放瓶子裡,不臭。
王素素自然明白這臭小子是什麼意思。
也不知道他這麼點,腦袋瓜子怎麼轉這麼快的。
“好好好,放瓶子裡,記住了,不許放出來玩,你要是敢放到床上玩,看我不揍你?”
王素素裝出凶巴巴的樣子,語氣嚴厲道。
不怪她這樣。
實在這睿睿這臭小子玩的太野了,抓到了什麼蝸牛、螞蚱、老扁擔,乃至水裡的田螺,小魚,都往自己衣服的小口袋裡藏。
夜裡還帶到小床上玩。
比如說老扁擔吧,都死了,變得乾巴巴了,他還玩呢,還往枕頭底下掖。
以前王素素沒注意這一點,自從知道了後,每天睡覺前,先掏他口袋。
想到這,王素素就來氣,鼓著眼睛瞪陳淩,都是他這個爹教得好,從小就這樣玩,長大還不知道咋樣呢。
見到兒子仰著小腦袋,噘著小嘴巴,眼睛無辜的望著她。
王素素心裡一軟,拍拍他的小腦瓜:“去吧,讓你爸爸給你裝瓶子裡,咱家有罐頭瓶,擰結實一點,跑不出來的。”
小家夥這才立馬高興起來,轉身跑到陳淩跟前,抓著他的褲腿就往樓上走。
“看你急的,你媽媽說的罐頭瓶太大了,我給你找個小玻璃瓶子去。”
陳淩一把拽起小家夥,扛到肩膀上,而後走上樓從房間找出一個比墨水瓶還要稍小的小瓶子,把瓶蓋去掉,用皮筋和紙覆在瓶口上。
然後掛在他那小床的床角上。
把電燈拉滅。
那小瓶中的幾隻螢火蟲,便發起幽幽的熒光來,十分漂亮。
睿睿見到後,高興地趴在床邊,眼睛瞪得大大,臉貼在跟前才看呢。
“嘻嘻,爸爸~”
“嗯,爸爸看到了,好看得很。”
他聽到後,便一骨碌爬起來,跑到門外,衝樓下喊:“媽媽~,媽媽~”
想讓王素素也上來看。
過了會兒,王真真和王思怡回來了,他又去喊兩人來看。
王真真對螢火蟲自然沒啥好奇的,早就玩膩了。
倒是王思怡見到這,還想著也捉幾隻放在瓶子裡玩。
“你們快下來吧,要吃飯了,阿淩你帶著睿睿去洗手,一整天到處帶著狗捉蟲子玩,臭得很。”
聽到王素素的喊聲,王真真偷摸摸的小聲說道:“嘿嘿,姐姐現在說話和咱娘一樣。”
陳淩嗬嗬一笑:“你這話最好彆讓你姐姐聽見,不然去動物園不讓你跟著了。”
王真真頓時繃住嘴,目不斜視,假裝剛才沒有說話。
明後兩天正好她要過周末。
陳淩和王素素兩人商量了下,小丫頭沒怎麼出門玩過,還是帶她出去一趟,玩一玩吧。
王真真知道讓她跟著去,這兩天都高興地沒心思上課了。
逢人就說要去動物園看大老虎,炫耀的一個勁兒。
搞得村裡,學校裡誰都知道了。
把小娃子羨慕的不得了。
她呢,又不知道給人許諾了什麼,反正收了一大堆零食。
讓高秀蘭一陣無奈。
說小女兒和大女兒簡直不像是親姐妹倆。
這性子倒像是陳淩的妹妹。
讓陳淩聽了挺委屈的,他小時候可沒這麼皮的。
“思怡姐姐,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去玩嗎?”
“不去了,我得回家看看了,過年後就出來了,還沒回去呢。”
王思怡看著陳淩他們一家的日子,也有點想家了。
雖然在這兒還沒玩夠,但她下半年還有工作,不得不走了。
……
麥收之後的一個月。
夜裡是熱鬨的。
乘涼的、打麥場搭草棚看麥子的、瓜田看瓜的。
也有小娃子打著火把,拿著手電筒跑來跑去到水邊放魚籠、掏鳥窩的。
今天,陳淩家吃過晚飯後,也晃晃悠悠的出門了。
一家三口,帶著王真真和王思怡,拿著兩張小網眼兒的漁網,向水庫走去。
今晚的月色很好。
收完小麥隻剩下麥茬的田野,被月光照的清清楚楚,到處有螢火蟲在飛舞。
王真真這個不老實的丫頭,不好好走路,專門去麥田裡,把麥茬踩的嘎吱嘎吱響。
睿睿見此也騎著黑娃衝進裡邊湊熱鬨,他是在追螢火蟲,結果卻把夜晚出來打野食的野禽小獸驚得四處亂飛亂跳。
夜風吹拂過,很是涼爽。
許多青年漢子,在趙玉寶那邊忙活完,吃罷飯,聚集在打麥場談天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