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酉時三刻,微雨。
薑望坐在潯陽候府的門檻前。
小魚提著長劍,在濛濛雨霧裡練習著揮劍。
而趙汜則在屋簷下作畫。
今晚的月亮不是很圓。
但在南城巷杜宅裡的杜蘅,眼睛卻瞪得很圓。
他正在家裡吃著晚宴,有蘇淩夷和杜言若作陪。
杜子澄那孽子當然是直接被趕回房間,沒得飯吃。
可正在蘇淩夷向他敬酒,他滿臉開心的時候,外麵忽然響起了一聲巨響。
有家仆慌張來報。
是黑焰軍把杜家大門給拆了。
看著麵前很熟悉地那張臉,杜蘅想起了幾日前被痛揍的淒慘經曆。
單琦玉手持一杆亮銀槍,身後是烏泱泱百名黑焰騎士。
將得杜家門前的南城巷堵得水泄不通。
微微細雨亦是把他們身上的黑色甲胄洗刷的透亮。
黑焰軍辦事,街上百姓都得回避,免得傷及無辜。
但黑焰軍直接打上杜家的事情,也在最快時間裡傳遍了整個渾城。
杜蘅陰沉著臉,說道“單統領,你這是何意?”
單琦玉冷笑一聲,直接持槍抵在杜蘅的腦門上,“上次打你沒過癮,想再打一次,你有意見?”
杜蘅惱羞成怒道“欺人太甚!”
“我女兒可是魚淵學府的高徒,你們也隻是一落魄侯府的兵,渾城可不姓薑,真當現在還是潯陽候一言堂的時候了?!”
單琦玉卻很張狂,直言道“那是小侯爺低調,隻要小侯爺願意,渾城就可以姓薑。”
杜蘅真是沒有想到,單琦玉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
蘇淩夷此時上前說道“沒想到黑焰軍竟猖狂至此,若往大了說,潯陽候府擁兵自重,可是有謀逆的嫌疑。”
在憑闌街麵對妖怪傲因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又被薑望耍了一通。
明明很強,但偏偏裝作很弱的樣子。
可就算薑望是一名大修士,也未免太過放肆了些。
若是蓋上謀逆的帽子,潯陽候府勢力再大,也難逃抄家滅族的結局。
他覺得這是很好的機會。
而且是直接送上門的機會。
但單琦玉卻根本沒有搭理蘇淩夷。
雖然小侯爺讓他搞清楚到底是杜家裡的誰請了漸離者,可單琦玉覺得小侯爺太善良了。
管他是誰呢,直接把杜家一鍋端,簡單又輕鬆。
什麼謀逆不謀逆的,隻要不傳出去,有啥所謂?
此時杜子澄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單琦玉眉毛一挑,說道“先把他的腿打斷。”
杜子澄“”
黑焰軍裡走出一人。
徑直朝著杜子澄走了過去。
杜言若當即拔劍出鞘,冷臉道“誰敢動我弟弟!”
一杆銀槍瞬間掃出。
杜言若直接被掄倒在地。
緊跟著便是杜子澄的慘叫聲。
杜蘅被嚇傻了。
“第三境的武夫!”杜言若看著弟弟被打斷腿,恨意自眼眸裡噴湧而出。
她衝擊竅門有六百餘次,看似很多,卻隻是剛剛開始築基而已,這也是為何修士數量稀少的原因。
莫說已經將五臟六腑都強化到極致的三境武夫,單是二境武夫也能輕易打她四五個。
江湖武夫的初境是普通人依靠鍛煉也能達到的程度。
而第二境便也如同修士一般,需得感知到炁的存在。
但隻能使炁附著在肌膚表麵,修至巔峰便可刀槍不入。
第三境的武夫就能使炁流竄四肢百骸,經久不息,甚至能借炁飛簷走壁,已是真正踏入高手行列,以一敵百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第四境武夫已然具備了匹敵真正修士的實力。
剛入門的修士,麵對四境武夫也隻能退避三舍。
蘇淩夷自來到渾城,就一直吃癟,他覺得現在終於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他距離真正的修士也隻差臨門一腳。
他很自信,隻要不是麵對三境巔峰以上的武夫,都能立於不敗之地。
忌憚薑望是一回事,但不意味著隨便什麼人都能上門來羞辱。
“果真是粗鄙武夫。”蘇淩夷上前把杜言若扶起來,擺出一副高人風範,“今日,我就讓你們深刻認識到,修士和武夫最大的區彆。”
他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