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的劍便自主出鞘。
任憑那位把杜子澄腿打斷的黑焰軍士怎麼做,都無法擺脫飛劍的鎖定。
“修士煉炁,則天地之炁皆用,武夫隻能借炁來淬煉體魄,就算把你們的體魄淬煉的再強,打不到敵人也是枉然。”
黑焰軍士戴著青麵獠牙的麵具,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其眼神裡明顯有著一抹嘲諷。
他看著滔滔不絕彰顯自己優越感的蘇淩夷,猛地揮槍,直接把飛劍掃落。
緊跟著大步奔襲,以橫掃千軍之勢,重重一槍拍擊在蘇淩夷臉上。
居高臨下看著被一槍掄吐血,趴在地上慘嚎的蘇淩夷,黑焰軍士冷笑道“隻要力量足夠強大,所有問題便都不是問題,何況你都算不上一個修士,就憑一把輕飄飄地飛劍,你到底哪來的優越感。”
蘇淩夷怎麼都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他話是沒有說錯,但高估了自己的本事。
就算隻差臨門一腳,可他終究還不是真正的修士。
若是碰到尋常的三境武夫,他確能得償所願。
可麵對著身經百戰的黑焰軍,他的想法也隻是一種想法。
單琦玉其實對蘇淩夷也有著些忌憚,畢竟魚淵學府可是不好得罪的,但既然已經這樣了,不如斬草除根,免得春風又生。
他朝著那位黑焰軍士打了個眼色。
黑焰軍士會意。
高高舉起手裡的亮銀槍。
正在和杜子澄一塊交替哀嚎著的蘇淩夷,見此一幕,顧不得麵部的劇痛,失聲道“我可是來自魚淵學府,你們要想清楚殺我的後果!等蔡教習來到渾城,你們整個侯府都要被連根拔起!”
單琦玉眉毛一挑,笑著說道“如果你要這麼講的話,那我可就非殺你不可了。”
杜蘅此時緊緊拽著杜言若,眼前的畫麵,讓他回想起曾經潯陽候率領黑焰軍入駐渾城,鎮壓各族,把黑焰軍大旗掛滿整座城的場景。
麵對要立威的潯陽候,當初很多富族都倒了大黴。
雖然潯陽候隻找那些魚肉鄉裡的富族麻煩,但那些富族裡麵也有存在宗門背景的。
就如同杜言若就讀魚淵學府。
哪怕當年的那個宗門根本不能和魚淵學府相提並論,可潯陽候帶著一群武夫就敢直接打上那座宗門,最終結果卻是宗門派來修士向潯陽候道歉。
在當時尚未起家的杜蘅眼裡,潯陽候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因為凡人哪敢跟仙人叫板?
杜蘅現在清楚仙人和修士並非一回事,但對於普通人而言,又有什麼區彆呢?
因侯府的落魄,杜蘅漸漸都要遺忘這件事情。
又有杜言若拜入魚淵學府,讓他有些被衝昏了頭腦。
或許侯府已經不是曾經的侯府,但黑焰軍依舊是潯陽候所率領的那個黑焰軍。
看著蘇淩夷此刻歇斯底裡的模樣,杜蘅因回想起被潯陽候支配的恐懼,甚至已經開始在心裡埋怨蘇淩夷了。
想到這些年裡,雖對潯陽候府多有譏諷,但在杜家勢力沒有真正壓過侯府時,也經常叮囑家裡人,不要主動去招惹。
現在能把黑焰軍惹來的,隻有蘇淩夷這個外人了。
一直抱著腿嘶嚎的杜子澄,已經被完全忽視了。
杜蘅隻想拉著杜言若離遠一點。
畢竟同是渾城人,隻要錯不在杜家,他覺得事情還是可以商量的。
就在黑焰軍士即將殺死蘇淩夷的時候。
杜家上空忽然刮起了一陣狂風。
單琦玉神情微變。
他的身影第一時間便掠了出去。
直接奪過黑焰軍士手裡的亮銀槍,揮動手臂,以極其剛猛的力量,朝著蘇淩夷砸落!
嘭!
哢吧!
亮銀槍已然把蘇淩夷的右手砸斷,整個地麵都龜裂開來。
蘇淩夷隻是慘叫一聲,便昏死了過去。
但單琦玉的麵色卻很難看。
因為他砸落的位置,是蘇淩夷的腦袋。
看著杜家宅子裡憑空出現的一道身影,單琦玉暗罵了一聲,以比之剛才更勢大力沉的一槍,狠狠砸了過去。
“放肆!”
來者穿著灰袍,身形瘦弱,滿臉枯槁,但眼神卻尤為犀利。
他此刻伸手朝著單琦玉屈指一彈,亮銀槍便直接從單琦玉手裡崩飛,深深地釘在了牆壁裡,尾部劇烈震顫。
而單琦玉接連倒退十數步,虎口已然出血。
“蔡教習!”杜言若喊了一聲。
蔡棠古輕揮衣袖,躺在地上昏死過去的蘇淩夷便直接被托起,緩緩落在了杜言若身邊。
他看著麵前嚴陣以待地百名黑焰騎士,沉聲說道“你們是渾城駐軍?因何故竟敢殺我魚淵學府的學生,若沒有一個讓我滿意的理由,我便將你們挫骨揚灰。”
單琦玉垂下顫抖的手臂,咧嘴笑道“你想要的理由很簡單,杜家暗地裡請了漸離者,行刺小侯爺,這可是極大的罪名,而那個姓蘇的施行包庇,咎由自取。”
在隋國裡能被封侯的都很不簡單。
那並非憑借戰功就能得到的。
行刺侯爺之子,罪無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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