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亥時一刻。
舒姑娘拽著寧十四來到潯陽候府。
趙汜推門而入,說道“你們過了長廊,往右數第五個院落,便是薑望所在,我去睡覺了,你們隨意。”
看著趙汜徑直離開,舒姑娘和寧十四對視一眼,心想侯府的規矩當真奇怪。
走在長廊裡,舒姑娘很緊張的說道“那個薑望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寧十四寬慰道“師妹莫怕,薑先生若要刁難,當時我們便走不出侯府,何必此時又請呢,興許真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忙。”
舒姑娘斜睨了他一眼,說道“你卻是把薑先生叫得好聽。”
寧十四尷尬地笑了笑。
途徑某處,忽有哀歎聲傳來。
舒姑娘驚慌道“莫非有妖!”
寧十四頓足觀瞧,說道“若是有妖,師妹應能感知得出來。”
舒姑娘隨即搖了搖頭。
自來到渾城,她好像膽子越來越小了,真是討厭這個地方。
出於好奇心,寧十四聞聲尋了過去。
“柴房?”看到門口堆著的一些柴,寧十四感到愈發驚奇。
因要引出粗布麻衣的老者,薑望直接把看守蘇淩夷的黑焰軍也撤走了,可謂給足了老者出手的機會。
且每日一個饅頭,又沒有請郎中給蘇淩夷治傷,隻是簡單包紮一下,根本不用擔心蘇淩夷能逃走。
舒姑娘鼓足勇氣,趴在門縫處往裡探察。
“是誰”躺在柴堆上,生無可戀的蘇淩夷聽到外麵的動靜,聲音很是嘶啞地詢問。
他此刻蓬頭垢麵,麵無血色,虛弱至極。
若非已經完成築基,能借取天地之炁苟延殘喘,按照薑望對待他的方式,蘇淩夷早就沒命可活了。
而這也正是薑望計算好的。
“你是什麼人,為何待在柴房裡?”
蘇淩夷微微皺眉,問道“你們不是侯府的?”
沒等外麵的人回答,他便又嘶啞著聲音說道“不管你們是何人,請救我出去,薑望此賊可恨,把我關在這裡不聞不問”
他掙紮著挪向柴房門,再次說道“我是魚淵學府的弟子,隻要你們能救我,在下必有重謝。”
原本寧十四是要拉著舒姑娘離開的,把薑望看作洞冥巔峰修士的他,不是很想管閒事,但聽聞柴房裡的人的身份,他身子微僵。
“魚淵學府?”
其實寧十四並不是很喜歡神都魚淵學府的人,但有學府的弟子被關在渾城潯陽候府裡,卻是很嚴重的事情。
“他為何關你?”寧十四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詢問緣由。
蘇淩夷恨聲說道“薑望想拿我脅迫魚淵學府,其目的昭然若揭,神都大祭酒被尊為儒聖,更是帝師,薑望此舉,無異於謀逆,待我出去,定要稟明聖上,把薑望此賊千刀萬剮!”
寧十四神情凝重。
若柴房裡的人所言屬實,薑望確罪大惡極。
正待他要打開柴房的門。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咳。
薑望笑眯眯地看著他們,說道“兩位,我請你們入府,你們便是客人,但客人也要懂規矩,怎能在我府裡亂跑。”
舒姑娘當即說道“是那個獨臂的人讓我們隨意的!”
寧十四拽住舒姑娘,沉聲說道“薑先生,被關在柴房裡的人果真是魚淵學府的弟子?”
哪怕畏懼於薑望洞冥巔峰的實力,可在關鍵事情上,他亦有著一腔熱血。
“沒錯。”薑望點點頭,笑著說道“舒姑娘應當知曉,我曾在棲霞街戰敗過蔡棠古,事情起因你們隨便就能打聽得出來,那蔡棠古有心報複,我留一手自保,不為過吧?”
舒姑娘似是才想起來,具體的經過,鎮守府衙的人是講得很清楚的,她立即朝著寧十四複述一遍。
“就算如此”寧十四猶豫道“薑先生扣押魚淵學府的弟子,也實為不妥,何況這件事情貌似有誤會在裡麵,若蔡棠古真來報複,我可幫薑先生說明,相信魚淵學府會給麵子,不如便放了此人”
薑望深深看著寧十四,能讓魚淵學府給麵子,這家夥身份不簡單啊。
但心腸卻極為惡毒。
居然想幫我說情?
我可是整整罵了幾萬字的臟話,費心費力等著蔡棠古回來報複,你此舉豈非讓我功虧一簣?
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兒?
薑望神情變得冰冷,沉聲說道“我是請舒姑娘入府,你是從哪冒出來的,小心我告你私闖民宅!”
寧十四愣在原地。
這是什麼情況?
我明明是一番好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