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把衣裳遞給杜言若,白衣男子輕笑著說道“我不曾有女子衣物,姑娘且將就著。”
杜言若點點頭,看著他。
白衣男子哦了一聲,說道“我這便回避!”
他轉身離開。
就像杜言若等他一般,白衣男子也等了半個時辰,聽到動靜,回頭望去,不由怔住。
杜言若本就生得秀雅絕俗,穿著男子衣裳,亦是頗有一番韻味。
雖生得那般,但實際是同這四個字的含義不太相符。
但給人第一眼的感觀,確是如此。
白衣男子在宗門修行,且沒有師姐和師妹,整日裡都是和男子混在一塊,此次又是第一回下山,從未跟姑娘相處過的他,免不了有些臉紅。
那種想看不敢看,抿著嘴低頭的模樣,甚是嬌媚。
這般畫麵讓杜言若看著都是一愣。
感覺會是很好騙的樣子。
她很是大家閨秀的福手見禮道“方才多謝公子搭救。”
白衣男子趕忙回禮,說道“恰巧路過,順手為之,姑娘不必言謝。”
杜言若掩麵輕啼,悲痛道“公子又何必救我,就那般被妖怪殺死,卻也算解脫”
白衣男子慌亂道“姑娘因何這般?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能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杜言若繼續哭哭啼啼,“家已空,至親遭逢磨難,我沒有本事救他們,更是無處可去,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白衣男子正色道“姑娘可講明緣由,在下能幫,定不會推脫。”
杜言若裝作很猶豫地樣子,於白衣男子再三勸說下,方才添油加醋,說起薑望仗著侯府權勢怎般羞辱她,找著各種借口刁難杜家,總而言之,把薑望說得可謂是惡霸中的惡霸。
白衣男子果然大怒。
雖看出杜言若已處在百日築基的階段,但畢竟沒有成為真正的修士,想來侯府權勢頗重,如這般都被欺辱,尋常百姓恐怕更是活在水深火熱裡。
“姑娘莫哭,此等事被我謝吾行撞見,自當會管,在整個苦檀尚且沒有我不敢得罪的人,像薑望那般惡霸,我必一劍斬之!”
杜言若本是試探,言語裡故意把薑望說得很厲害,但見白衣男子絲毫不懼,甚至放出豪言,哪怕不知真假,也是心頭略喜。
縱是白衣男子不敵薑望,若能有機會把父親和弟弟救出來,也是好事。
她當即很虛弱的就要摔倒,順勢便躺在了白衣男子懷裡。
渾城,憑闌街。
已至醜時。
廟會的熱鬨漸退。
擺攤的人很多也都收攤回家。
薑望看著臉蛋紅撲撲的小魚,笑道“看來是玩得很開心,回去好好睡一覺,明日我便讓孫青睚教你學武。”
白袍修士低聲說道“薑先生,剛才廟會裡我發現了幾名修士,許是很快,真正的尋仙者便都要來到渾城了。”
薑望讓老管家先帶著小魚回府,看向白袍修士,疑問道“尋仙者還分真假?”
站在一旁的青袍修士接話道“不管是我們,還是像蘇淩夷亦或是舒姑娘那般,其實都隻是第一批來探路的人,真正被派來尋仙的高手,是蔡棠古和青玄署那個人的層麵,再來渾城的尋仙者,境界絕對不會在他們之下,甚至更強。”
白袍修士又說道“更何況,魚淵學府和青玄署都來人了,想必劍閣也不會太遲。”
他和青袍修士對視了一眼。
在一開始,他們懷疑薑先生就是劍閣弟子,但現在猜測薑先生其實是位仙人,便很可能與劍閣無關了。
“來便來吧。”薑望對此沒有太大興致,若真是四處招惹,恐被人群起而攻之,所謂真正的獵人往往要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但薑望也實是沒有想到,‘獵物’會來得那麼快。
他剛剛轉身要回府,便有一道聲音傳來,“敢問兄台,可知薑望家裡怎麼走?”
再次轉身,看到麵前站著一位白衣男子,正很有禮貌的揖手為禮。
青袍和白袍兩位修士神情凝滯,他們竟是看不出眼前白衣男子的修為!
此時憑闌街裡基本空蕩,唯有各種搭建的台子,以及滿城懸掛的燈籠。
薑望在棲霞街裡,看著半個身子處在憑闌街的白衣男子,問道“你找薑望何事?”
白衣男子想到杜言若曾告誡,因畏懼薑望甚重,若直言的話,唯恐尋常百姓驚嚇之餘,反而給薑望通風報信。
他卻也能理解,尋常百姓哪能得罪的起薑惡霸,為保全自身安危,做出一些錯誤的決定,實為正常。
如此,他微笑著說道“在下仰慕小侯爺已久,初到渾城,便想著拜會,望兄台指條明路。”
白衣男子自也第一時間看出青袍和白袍兩人的修士身份。
本以為他們同樣是尋仙者,但看到跟隨薑望左右,而薑望卻是弱不禁風的模樣,許是渾城裡某個大族跟宗門有些關係,才會有修士隨行保護。
何況有處在百日築基階段的杜言若在前,薑惡霸權勢之大應是匪夷所思的。
既是渾城惡霸,鎮守府衙卻對其無可奈何,尋常修士亦被壓製,是完全能夠講得通的。
這便是思想差異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