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棲霞街,潯陽候府。
看著駱尊者,老管家神情無比凝重,沉聲說道“所謂故舊,原來是你。”
“童霽啊,當初見你仍是少年,現在卻已這般,果然是歲月不饒人啊。”駱尊者不勝唏噓,一副很懷舊的模樣。
老管家說道“尊者此來何意?”
駱尊者笑著說道“故人重逢,怎的這般冷漠,說起來,侯爺出生時,我還抱過他,甚至也指點你習武,怎麼著也算你半個老師。”
老管家沉默,隨即躬身見禮,說道“那麼,尊者此來何意?”
駱尊者眯起眼睛,說道“自是來拜訪侯爺。”
老管家皺眉說道“侯爺已不在了。”
駱尊者表情大變,說道“怎麼回事?為何我沒有聽聞?”
老管家看著他,也不清楚對方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淡淡說道“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
駱尊者身子搖晃了一下,哀傷道“我現坐鎮苦檀武神祠,諸事繁忙,始終沒有機會來看他,沒想到卻已天人永隔,他自幼便生活淒苦,竟又走在我前麵,實乃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看到駱尊者的悲傷不似作假,老管家的神情也有所緩和,輕聲說道“尊者節哀,人之生死本就無法掌控,修士但求長生,可長生又哪裡真的存在。”
駱尊者抹了抹眼淚,說道“且帶我去祭拜。”
老管家猶豫說道“侯爺身軀未在,亦無牌位。”
駱尊者眉頭緊皺,說道“怎會如此?莫非另有隱情?”
老管家說道“此乃侯府自家事,便不勞煩尊者了。”
駱尊者沉聲說道“簡直胡鬨,若侯爺是被人害死,又怎能不關我的事!”
老管家沒有說話。
這裡麵當然另有隱情,但老管家誰也不會相信,哪怕是駱尊者。
駱尊者見其這般模樣,沉思片刻,問道“侯爺可留下子嗣?”
老管家點頭說道“小侯爺就在府裡。”
駱尊者徑直便踏入侯府。
老管家稍微頓足,方才跟了上去。
鵝黃長衫的男子緊隨其後,待得真正進到侯府裡,他才察覺,此地裝潢相當奢侈,各處都可見名貴之物。
來到薑望所在的院落,看著躺在藤椅上病懨懨地男子,駱尊者驚詫道“那便是小侯爺?”
鵝黃長衫男子打量一番,笑道“若非動彈了幾下,我還當是死人。”
駱尊者聞言瞪了他一眼。
老管家說道“尊者手底下的人卻是一點規矩都不懂,若再滿口胡言,我便替尊者教育教育他。”
駱尊者用眼神製止想要說話的鵝黃長衫男子,朝老管家說道“閭埔榮家是大戶,又年輕氣盛,跋扈了些,實則內心純良,並無惡意,你也莫要動怒,待回去我自會教訓他。”
閭埔榮家算得上是武夫世家,對武神祠忠心耿耿,因仰仗權勢便肆無忌憚者,老管家最是不喜,但此刻也並未再說什麼。
駱尊者來到藤椅前,看著模樣極其好看的薑望,笑道“果然不愧是侯爺之子,將他們夫妻的優點全占了,怕是整個隋國也找不出你這般好看的男子。”
薑望抬眸,很隨意的說道“老人家便是我父親的故舊?”
駱尊者尚未開口,鵝黃長衫男子又跳了出來,“尊者在你麵前,不起身行禮也就算了,態度怎的如此散漫!”
薑望瞥了他一眼,說道“關你屁事。”
這可把鵝黃長衫男子氣壞了。
駱尊者沉著臉,自來到侯府,已經是第二次瞪鵝黃長衫男子了,年紀大了,他感覺自己眼睛都有些酸澀。
“無妨,我是長輩,小侯爺便如我自家孫兒一般,見不見禮有何所謂?”
駱尊者揮袖把鵝黃長衫男子趕到一旁,又滿臉微笑的看著薑望,說道“現在你已是一家之主,未來承襲候位,便也是隋國權重,我看你身子虛弱,未曾修行,也未習武,恰逢驚聞侯爺之事,我滿心愧疚,自要好好教你,可願隨我習武?”
薑望挑眉道“你很厲害?”
駱尊者大笑道“隻能說在整個苦檀,除了劍神及其弟和魚淵學府的祭酒,算上青玄署那個老頑固,便沒有比我更厲害的了。”
薑望想著也沒有那麼厲害嘛,你再多除去幾個,還有排列的必要嘛?
但既是武夫,他的眼睛也是微亮了一下。
孫青睚已經來到侯府教小魚習武,眼前的駱尊者肯定是要比孫青睚強得多。
他說道“我沒有習武的想法,但我家婢女資質頗高,老人家可能教教?”
駱尊者的笑容僵在臉上。
鵝黃長衫的男子很合時宜的再次跳出來,“你想什麼呢?尊者要教你習武,你便感恩戴德吧,居然想要讓尊者教一個卑賤婢女,你侮辱誰呢!”
這一次駱尊者沒有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