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春怡館就坐落在東集市相鄰南城巷之地,高有三層樓。
時值傍晚。
薑望衣冠楚楚的跟寧十四在此碰麵。
而寧十四可謂全副武裝,黑袍裹身,帶著兜帽,隻露出嘴巴和半個下巴。
“你哪位?”
“我啊。”
薑望好笑的說道“寧兄這是什麼打扮?”
寧十四壓低聲音說道“我從未有過勾欄聽曲,擔心被認出來,不好解釋。”
薑望說道“但你這般更引人注意啊。”
寧十四悄摸的打量周圍,果然很多百姓都在盯著他。
薑望又說道“你是擔心被舒姑娘知曉?”
寧十四繼續壓低聲音,“誰人不知我正氣凜然,若勾欄聽曲的事情被傳回神都,我在驍菓軍裡定是被人說笑。”
薑望正色道“寧兄此言差矣,薑某同是正氣凜然之輩,我們並非勾欄聽曲,而是行抓妖之舉。”
寧十四驚疑道“在春怡館裡抓妖?薑兄是覺得我很傻麼?”
薑望微微一笑。
畫舫裡那位姑娘便在春怡館。
他哪裡是真的信守承諾,分明是因老者的事情,把那位姑娘給忘了而已。
此刻來到春怡館絕非是因那位姑娘長得好看,切切實實來抓妖的。
沒錯,薑某最是真誠可信。
當然,若要抓妖,與謝吾行結伴自然更合適,但其深藏著知男而上的想法,薑望避之不及,要找一個擋要找一個並肩同行的人,寧十四便再適合不過了。
雖然很懷疑,但看薑望言辭鑿鑿,寧十四掀開兜帽,以真麵目示人,低聲說道“此處怎會有妖?莫非又是那隻大妖的元神?”
薑望搖頭說道“春怡館裡的女妖應是藏在渾城許久,但也不能直接否認跟那隻大妖沒關係,我們此來目的便是一探究竟。”
寧十四聞言,麵色凝重。
他果然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像春怡館這種地方,渾城裡僅此一家,彆無分號,非要說的話,便也隻有某些在小巷裡的勾欄,尋常百姓都能去,正因春怡館的特殊,自然也價格昂貴。
但這對於薑望而言,根本不算事。
整個渾城再找不出第二家比侯府更有財的老粗。
縱使曾經的杜家也不行。
因此,薑望帶著寧十四直接登上二層樓。
三層樓住著姑娘們,一樓則是尋常百姓咬咬牙,勒緊腰繩,也能進的,二層樓便是真正豪紳富賈及貴人才能踏足的地方。
所謂花魁以及給春怡館帶來豐厚收益的姑娘則有自己獨屬的小院,位置緊挨著春怡館,且是相通的,若非翻牆,便隻能先入春怡館,才能再去那些小院裡。
雖然東集市昨日才剛剛發生很危險的事情,但此刻二層樓裡仍是客人滿堂。
除了大腹便便的豪紳,便是讀書人居多。
二層樓裡燒著炭爐,雖未至深秋,可因渾城的地理位置,在初秋時便已寒冷起來,若到了凜冬時節,渾城百姓皆是恨不得裹上十件棉襖。
客堂周圍也擺著此時節的各種花,讀書人們賞花談詩看姑娘。
那些豪紳默默飲茶,相互輕聲攀談,裝出一副很正經的模樣。
但正經人誰來春怡館啊?
因薑望的豪氣,被引領到上座,看著客堂中間高台翩翩起舞的姑娘,有在旁撫琴者,吹笛者,也有唱曲兒的,確很讓人眼花繚亂。
寧十四麵龐通紅,微微低著頭,小聲問道“哪個是妖啊?”
許久未聞薑望回答,寧十四側目看去,隻見薑望盯著那些姑娘,看得很入神。
“真是傷風敗俗啊,她們怎的穿得這般少?”
寧十四羞惱道“薑兄,你就是來勾欄聽曲的吧!”
“瞎說!”薑望義正嚴詞道“渾城裡未嫁的小娘子哪個不想得到我?皆被我一一拒絕,我又怎會喜歡春怡館這些嬌媚小娘子?”
說完,他在心裡想著,若非以前不得出府,身子又很虛,孩子怕是都會打醬油了。
是我真的不想麼?是身體不允許啊!
想到但凡成親,結果隻能癱軟在榻,就直接沒臉見人了,而且很容易沒命的!
此時隱隱有開門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