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祭酒居然輸了!
居然真的輸給了薑望!?
若非帝師,甚至陸祭酒直接就已死在了薑望刀下。
這意味著薑望站在了大隋最強前十列的位置上。
而非僅僅是澡雪巔峰修士。
澡雪巔峰修士裡的強弱有時候是很誇張的,劍神林溪知便是最強澡雪,餘下澡雪巔峰修士,除了執劍者程顏,能與林溪知相抗衡者寥寥無幾,何況是大隋前十之外的。
澡雪巔峰修士和在大隋前十的澡雪巔峰修士,自是有著截然不同的意義。
哪怕眾人皆知,目前的大隋前十人中存在水分,可薑望的分量也無疑變得更重。
常祭酒看向薑望的目光尤為複雜。
他覺得自己已經很高估薑望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
帝師的身影出現。
千丈地的封鎖解除。
薑望緩緩落地。
夜遊神身軀變小,但也高十數丈,懸在薑望身後,神輝浩瀚。
“何以下此狠手?”
“無他,報仇而已。”
“為誰報仇?”
薑望眯眼看著他。
帝師麵色平靜。
雖然已是心照不宣,但擺在明麵上,事態就會變得不同。
陳景淮忌憚著‘仙人’,不敢明目張膽。
他想做些什麼,也礙於沒有足夠的實力,隻能裝腔作勢。
雙方皆有顧忌,唯有逐步試探。
但他為薑祁報仇若讓神都人儘皆知,便等若沒了試探的餘地。
要是來硬的,就會曝露出自己身後沒仙人的真相。
反之,陳景淮依舊彰顯仁德,隻會讓薑望父子倆更失人和,縱使不在意世人怎麼想,可到了讓父親身死也遭唾棄,承受人人喊打之賊名,薑望很難說無所謂。
就算要殺陸玖客,目前局勢,也不能打著父親薑祁的名頭。
哪怕常祭酒甚至帝師都很清楚怎麼回事,但有些話說出來與不說,結果便不一樣。
歸根結底,是薑望仍然不夠強大。
他很難真的無所顧忌,想做什麼做什麼。
或者說,在跟陸玖客動手之前,薑望便明白他其實殺不了陸玖客。
能暫時把陸玖客打得半死已是最好的結果。
陳景淮也不會想魚死網破,至少現在不到時候,那麼此時停手,陸玖客就是白挨揍。
但薑望難免考慮帝師是因為陸玖客是魚淵學府祭酒而露麵,還是依著陳景淮的意思在布局。
畢竟陳景淮也在試探他。
屋舍紙張上的內容作引,陸玖客直接承認偽造,從而進行某些試探,也算合情合理。
未必就是要試探所謂仙人,可能純粹就是試探他目前的實力。
或者說是一石三鳥。
如果陸玖客能殺了他,萬事大吉。
如果關鍵時刻有仙人臨世,也就能有機會接觸這位仙人。
否則非明麵上的仙人,了解越少,忌憚也就越深。
高境界者能看穿低境界者的境界,卻很難看穿在此境裡修為有多深厚。
先是長氣山裡麵對雪姬,再是神都前斬妖王,然後是跟韓偃的切磋,最後是與張首輔的切磋,陳景淮對他的實力會有疑惑在所難免。
薑望看了眼昏死過去的陸玖客,目光忽而放在常祭酒身上,後者不明所以,但一時間總覺得情況不太對。
他的預感是正確的。
隻聽薑望朝著帝師說道“有叫巴守的人勾結河伯,在奈何海試圖殺我,是常祭酒威脅我前往奈何海,讓我身陷險境,我報仇理所當然,陸祭酒阻攔我殺常祭酒,我先打他,也理所當然。”
常祭酒臉一黑。
怎麼話題又轉回來了?
帝師疑問道“你二人誤會沒有解開?”
薑望搶在常祭酒前麵說道“沒有誤會,何來解開?如果帝師想保常祭酒,我自然也無話可說,但我的態度明確,隻要讓我逮到機會,必殺常祭酒,除非帝師現在就殺了我。”
常祭酒滿臉急切。
帝師說道“縱然他是我的弟子,我亦不會有失偏頗,若有誤會便解開誤會,若無誤會,那便是你二人私怨,我不會殺你,但還是希望你把事情搞清楚,免得錯殺無辜。”
薑望笑著說道“那是自然,我也並非濫殺無辜之人。”
帝師點頭說道“朝夕相處更知秉性,也方便你查證,所以日後便跟著常祭酒修行吧。”
話落,也沒管常祭酒大變的臉色,言出法隨間,那千丈地的深淵已恢複如初,帝師的身形亦跟著消失無蹤。
魚淵掌諭們沒敢說什麼,帶著陸玖客和魏紫衣離開。
留下常祭酒衝著薑望一頓尬笑。
薑望沒理他。
相比陸玖客,常祭酒到底在扮演什麼角色,的確仍需斟酌。
抬眸看了眼高閣上的李神鳶,薑望邁步走出魚淵學府。
山門前的馬車已經不在。
薑望步行回了寶瓶巷。
卻在巷口看見了紅袖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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