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偉大聯盟向前進(八)_鋼鐵火藥和施法者_免费小说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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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偉大聯盟向前進(八)(1 / 2)

divid="tet_c"[綠穀之外的穀倉]

雖然奧爾德·費爾特少校不知道“血狼”的傳說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血狼”的事跡還剩多少沒有講,但他已經意識到一件事——不能再讓麵前的士兵繼續說下去。

因為哪怕把對方口中的故事擰乾水分再對折兩次,“血狼”的戰果也依然令人望而生畏。

費爾特少校本來打算揭露對方所講述的故事的矛盾之處,再用幾句俏皮話緩解剛剛吃了一場敗仗的部下們對於敵人的恐懼。

畢竟,一個小兵能知道什麼關於敵軍將領的重要情報?肯定是在某個臭氣熏天的小酒館裡麵,聽某個為了一杯麥酒願意把褲子都當掉的醉漢信口胡說的。

然而環視四周,看到部下們的臉色,費爾特少校意識到:自己恐怕是弄巧成拙了。

“好啦!這個什麼……狼之血的故事,難道是老太太的裹腳布嗎?怎麼還沒完沒?”

費爾特少校揚聲打斷正在瓦解己方鬥誌的小兵,走上前,雙手抓住後者的肩膀,把後者提了起來:“看看你現在垂頭喪氣的模樣!你還是共和國的軍人嗎?給我站直了!”

說罷,費爾特少校親手給他還不知道姓名的小兵整理了衣領和紐扣,扯平後者肩膀的褶皺:“軍人要有軍人的儀表。我們是內德元帥親手建立的軍隊,可不是偽帝的奴隸兵!士兵,你叫什麼?”

“馬修。”隸屬於楓石城大隊的瘦小士兵回答的聲音也很小。

直到此刻,費爾特少校才發現麵前的“士兵”不過是個沒成年的半大小子,被煙灰和泥土覆蓋著的是一張稚氣未脫的臉。

“新墾地軍團的募兵官怎麼會把小孩子也弄進軍隊?”費爾特忍不住想:“難道新墾地就沒有成年男人了嗎?”

然而眼下不是腹誹新墾地同行募兵政策的好時候,費爾特少校用力拍了拍小兵的肩膀,轉身掃視其他士兵,故作輕鬆地反問:

“不要用道聽途說的荒誕故事嚇唬自己!要是叛軍的頭目真有你說得那麼厲害,那我們現在還能活著嗎?那他為什麼不趕緊變身狼人、把我們都吃了?難道是嫌我的肉太老?”

有人笑了,有人沒笑,但是總比剛剛死氣沉沉的氣氛好了一點。

費爾特少校登上草垛,趁熱打鐵:“我知道大家在害怕什麼——你們在害怕失敗!”

“沒錯,今天我們是吃了一場敗仗!”費爾特拿出了十二分的激情和口才:“但是在北麵的巴澤瑙爾,薩內爾中校已經與第六軍團的主力部隊會合。困獸猶鬥的叛軍會在他們麵前灰飛煙滅。就像河流必將會彙入大海,眼下的失利隻是暫時的,勝利終將屬於大議會、屬於第二共和國!”

幾名軍官率先鼓掌喝彩,穀倉裡隨之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

費爾特少校示意眾人解散,隨即走下草垛。

內梅特少尉——第十大隊指揮官——第一時間走上前,眼神裡滿是欽佩,語氣恭敬不已:“勝不驕、敗不餒,長官,您真乃大將之風。”

費爾特瞥了內梅特少尉一眼,他一向瞧這個喜歡逢迎上司的小學弟不太順眼,否則也不會把後者安排到第十大隊。

他壓著怒意,問:“我剛剛說的那些話,你信嗎?我信嗎?他們信嗎?能頂一頓飽餐嗎?”

內梅特少尉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費爾特少校也意識到自己的脾氣有點失控,沒有再說更嚴厲的話:“當務之急是給大頭兵們弄口東西吃。讓你去搜集補給品,找到多少?”

內梅特少尉緊忙彙報:“‘清理射界’以前,我在附近的農民房子搜集到一些吃喝,不過……遠遠不夠讓所有人填飽肚子。我還找到一些麵粉和麥子,穀倉裡可能也有一些麥子。但是……但是手磨和炊具都在輜重馬車上,跟著輜重馬車一起丟了……”

費爾特少校的眉心不自覺地皺緊,他咬著指甲,轉身看向穀倉內部:

三個大隊加上一路收容的潰兵——至少一千五百名士兵擠在一個房頂下,許多人連個躺著休息的空間都沒有,隻能瑟縮著抱膝而坐;

他們饑腸轆轆、疲憊不堪,腦子裡塞滿傍晚那場慘敗和濃霧裡的蹄聲,此刻還要為一捆乾草、一塊乾燥的平地而爭吵。

“沒有磨盤就去找磨盤,沒有炊具就去找炊具。”費爾特的目光咄咄逼人:“這個村莊的居民避難去了,但他們能把所有東西都帶走嗎?去找!”

“是。”內梅特少尉當即回答:“隻要敵人輕騎兵撤退,我立刻就去找,我親自帶人去!”

看到內梅特少尉的表態,費爾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點點頭,開始趕人:“還有彆的事情嗎?”

“那個……”內梅特少尉神秘兮兮地湊近少校,壓低聲音說:“長官,從附近的農舍裡找到的食物當中比較精細的……我已經給您……彆嫌棄……”

費爾特少校對內梅特剛剛轉好一點的觀感,立刻變得更加糟糕,他虎著臉下令:“食物優先提供給傷員。”

內梅特還以為是少校不好意思:“您可以放心,不會有人知道的,我……”

但是費爾特少校用眼神製止了內梅特繼續往下說,後者識趣地閉上嘴,敬了個禮,灰溜溜地轉身走了。

費爾特盯著內梅特少尉的背影,空空如也的胃很不是時候地翻騰起來。

卡達爾少尉第二個找到少校,他抬手敬禮,直入主題地報告:“少校。射擊孔已經鑿好,但是彈藥很少,隻有火槍手們隨身攜帶的那點;穀倉的圍欄也用木料臨時加固,或許可以給敵騎造成一點麻煩;屋頂我安排了士兵輪流守夜——不過看今晚的架勢,叛軍應該隻是想要嚇唬我們,強攻最早也要明天。”

費爾特微微頷首,雖然他很欣賞這位部下今天的表現,但是他並沒有流露出過多讚許。

卡達爾少尉是費爾特少校在今日敗仗中的唯一收獲。費爾特原本同樣不喜歡孤高倨傲的卡達爾少尉——否則也不會把後者丟到指揮序列倒數第二的第九大隊長的位置上。

然而今天卡達爾少尉的表現很是亮眼,不僅在遇襲時高效收攏了自己的部隊,還幾次率領己方輕騎兵衝出方陣與敵人搏殺,在“維持大方陣的士氣”這樁關於生死存亡的事情上貢獻頗多。

“看來,隻要有機會,鋒利的錐子總是會刺破口袋的。”費爾特少校心想:“雖然有點紮手。”

費爾特少校清了清嗓子,斷言道:“叛軍必定已經知曉我們遺失了所有補給,他們想讓我們整晚不得休息,妄圖用饑餓和疲倦壓垮我們。不過有一點你說得對,今晚我們是安全的。這棟石頭建築很堅固,叛軍不會傻到撞上來。你也儘早休息吧,少尉。”

卡達爾少尉卻沒有挪動雙腿,他表情僵硬,很不習慣似地說:“您第一次領兵作戰,能將我們帶到這裡已經是很難得的成就。此次戰敗是因為敵人實力太強,請您不必太自責。”

雖然知道少尉是在開解自己,但是費爾特少校的心裡反而更加苦澀,他擺擺手:“吃敗仗就是吃敗仗,事後找借口沒意義。此次戰敗皆因我貪功冒進,日後提交報告我會承擔全部責任,不牽扯你們。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明天怎麼辦——至少得活到寫戰敗報告的時候,我們才有機會討論這一仗的得失。”

“這就是我要說的。”卡達爾少尉抿了一下嘴唇,眉宇間湧上一層陰霾:

“少校,我詢問了第七、第八大隊逃出來的潰兵,他們眾口一詞——伏擊他們的敵人以步兵為主,幾乎沒有騎兵。追擊我們的輕騎兵是從我們身後來的,不出意外的話,是騷擾了我們一路的老朋友。而伏擊我們的敵人……很可能是另一支部隊。”

“我當然知道伏擊我們的敵人是一支步兵部隊。”費爾特少校輕蔑一笑:“光靠那些騎著劣馬的黑衣輕騎兵,怎麼可能把我的三個大隊吃得渣都不剩?一個大隊結陣而戰,他們都沒法打破,更不要說三個大隊!他們隻會撞得頭破血流。”

卡達爾少尉眉心擰成了一個結,聲音不自覺變得有些消沉:“除去預先的準備工作,您不覺得敵人的戰機抓得非常之準嗎?兩翼伏兵的協同如臂使指。當時的濃煙可是遮天蔽日,我都不知道其他大隊的方位,敵人卻仿佛能看穿煙牆。他就像……他就像一流的劍手,我們是三流的,我們一有動作,他就知道我們要做什麼,每一劍都打在我們的弱劍身上……”

費爾特少校有一點點不悅:“卡達爾少尉,沒必要妄自菲薄,也沒必要如此誇大敵人。”

卡達爾少尉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片刻之後,他深吸一口氣,話鋒一轉:“少校,從兩個方向對三個大隊發起攻擊,想要維持這樣的攻擊寬度——根據我們的行軍隊列的長度判斷,敵軍至少——我是說至少——也要有兩個大隊的兵力。”

費爾特少校心算了一下,感覺兩個大隊的估計還是少了,但他沒說話,隻是點點頭:“說明叛軍分兵了,這是好事。我們麵前的敵人越多,薩內爾少校那裡的勝算就越大。”

“您說得對,我也覺得叛軍應該是專門分出一支部隊把守後路。”卡達爾少尉咽下一口唾液,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但是您有沒有考慮過……能調動超過兩個大隊的步兵、還能指揮一支配備赫德馬的輕騎兵部隊、同時還適合獨立作戰的叛軍,會是誰?”

費爾特少校的神情越聽越嚴肅,他將卡達爾少尉的描述與記憶中的情報對照,沉默很久才開口:“你該不會想說,我們今天遭遇的敵人是‘叛軍的叛軍’——鐵峰郡叛軍吧?也就是說鐵峰郡不僅讓叛軍過境,還主動加入了叛軍?甚至於說叛軍還大膽地讓他們單獨行動、為全軍把守後路?”

卡達爾少尉沒正麵回答,隻是繼續追問:“您還記得鐵峰郡叛軍的指揮官是誰嗎?”

“蒙塔涅,溫特斯·蒙塔涅。”說出這個名字以後,費爾特少校久久不發一言,經過一番掙紮之後,他才極不情願地吐出那個稱呼:“狼之血。”

“我還要和您說一件事情。”卡達爾少尉仿佛經曆了比少校更痛苦的掙紮,他的臉幾乎要憋成豬肝色:“我我我……我認識溫特斯·蒙塔涅班長。”

“你認識?”費爾特少校驚掉下巴。

“蒙塔涅班長。”卡達爾少尉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是我的區隊長。”

費爾特少校抱起胳膊,若有所思。

卡達爾少尉語速飛快地補充,而且越說聲音越小:“我隻知道陸軍學院裡的溫特斯·蒙塔涅是誰,我不確定蒙塔涅區隊長和那個小兵口中的‘溫特斯·蒙塔涅’是不是一個人……更不知道他是不是……”

費爾特少校一言不發,僅用灼人的目光逼問著少尉。

卡達爾快要掉出眼淚:“血狼。”

……

當卡達爾在費爾特少校麵前詳細交代記憶裡關於溫特斯·蒙塔涅的一切的時候,在幾公裡外的綠穀、在血河似的雲層下方,另一場彆開生麵的“校友會”正在舉行。

“叫什麼呀?”安德烈笑眯眯地問。

他**上身、大剌剌地跨立。與此同時,兩名輔兵正齊心協力在他的腰腹捆上一圈一圈的布料。

布料捆得極緊,幾乎要勒進肉裡。安德烈麵帶微笑,仿佛沒有任何不適。

“伊姆雷。”被俘虜的第六軍團第六大隊的少尉大隊長小聲回答。少尉臉上的塵土和血漬還沒洗淨,也不敢抬頭直視學長:“報告,伊姆雷·基納。”

“沒聽說過你啊。”安德烈想了想,問:“騎兵科的?期?”

伊姆雷垂著頭,擰著褲子兩側的條帶,低聲說:“炮兵科,期。”

“那你今天可能遇不見熟人嘍。”安德烈頓時失去了興趣,遺憾地看了學弟一眼:“估計沒有多餘的戰馬給你,你隻能和步兵一起走路。千萬不要掉隊哦!普通俘虜掉隊可能沒人管,你的話,因為懂得太多……”

安德烈憐憫地拍了一下學弟的肩膀:“所以掉隊就會被宰掉。”

伊姆雷少尉想哭,又哭不出來。

萬幸,來找被俘軍官搞“親善活動”的隻有安德烈·切裡尼一人。

塞伯少校輩分比較高,不屑於主動找後輩搭話。溫特斯比較忙,暫時沒時間過來認人。

從腰部到肋骨都被輔兵用布料牢牢纏好以後,安德烈重新穿上軍服,向著部下們走去。

不單單是安德烈,綠穀所有的新軍騎兵都在進行同樣準備工作——用長達數米的布料捆紮腰腹。

這是溫特斯從赫德諸部帶回的“新技術”。借由布料產生的外力,騎手的脊柱、內臟被牢牢固定在原位,使騎手更能承受騎行的顛簸和撞擊。

對於短距離的衝鋒,這項準備工作可以說是多此一舉;但是對於長距離的奔襲,類似的準備工作就變得十分重要。

看到切裡尼中尉過來,騎兵們紛紛放下手頭的工作,抬手敬禮。

安德烈漫不經心地點頭,一言不發地走到部下身邊,挨個檢查部下們腰上的布帶纏得是否牢固。

檢查圖林的時候,他扯了扯圖林腰間的布料——紋絲不動。

安德烈不置可否,繼續檢查圖林身旁的年輕人——鬆鬆垮垮,顯然沒用心。

安德烈二話不說,抬腿衝著圖林就是一腳。圖林自知理虧,也不敢躲,被踢得一個趔趄又立馬站直等第二下——騎兵們都是互相幫忙纏布帶的。

但是第二下沒有出現,圖林吃驚地看著安德烈伸手解開年輕人腰上的布帶,親手幫助後者做出擊前的準備。他愣了一下,然後緊忙上前幫忙。

“這個玩意如果不勒緊。”安德烈一邊動手,一邊不耐煩地說:“你的腰會被搞廢的!特彆是這次的路可不太好走。”

年輕人喉結翻滾,低聲說:“是。”

“叫什麼?”安德烈隨口問。

“亞曆山大。”年輕人重複了一遍全名:“亞裡山大·尼古拉耶維奇。”

“好名字。”安德烈在布料的末端打上一個結,然後笑著在年輕人胸膛上錘了一拳:“彆掉隊。”

“是。”年輕人重重地回答。他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切裡尼中尉已經去檢查下一個人了。

在安德烈、圖林、亞曆山大身後的農田裡,數以千計的馬匹正在儘情享用出發前的最後一頓加餐。

綠穀的所有騾馬都被集中起來,不單是軍隊的牲口,還有平民的牲口。

即使不在征用之列的牛、羊、驢等牲畜,也統統被驅趕進牛膝河下遊的森林——事實上壓根不用新軍動手,農民們自發地就將牲口、糧食都藏匿了起來。在過去的兩年裡,他們已經學到很多。

至於新軍,為了保證騎兵部隊一人多馬,許多輕騎兵甚至不得不讓出坐騎,暫時作為步兵作戰;而配發給步兵的馱馬也早已被收回,一部分作為挽馬被梅森帶走,剩下的重新分配給騎兵作為備馬。

現在的鐵峰郡新軍已經事實上被分為三部分:

攜帶僅有的四門火炮和絕大部分輜重、提前出發的梅森分隊;

全員一人多馬的安德烈、塞伯分隊;

以及幾乎變為純步兵的蒙塔涅分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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