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套間,在臨海的窗戶旁坐好,拿出一本古弗薩克語的教材,開始潛心學習起來。
在被通曉多國語言的黑貓溫薩輕微地打擊了之後,她就萌生了多學一門語言的想法,有一定基礎,且在與靈界生物溝通時非常有用的古弗薩克語就成了首選。
可惜,有些事並不是憑借努力就能做到的,在知識海洋中徜徉的安吉爾很快溺水,頭昏腦漲地將書推開,腦海中全是憑借非凡者的記憶力死記硬背下來的各種詞彙,幾乎將她的思維攪成了一團漿糊。
好在也熬過了一個無聊的下午,硬記下了不少單詞……
望著窗外逐漸昏黃的陽光,安吉爾戴上狂亂指環,以在海上無人知曉的“艾琳·沃森”外貌離開房間,來到餐廳,在並不算豐盛的菜單中選擇了烤牛小排和水果沙拉,而後在窗外由夕陽轉變為緋紅月光的海上風景中,聽著周圍乘客對海盜“四王”和“七大將軍”的銳評之中度過了餐後的時光。
緩緩踱步回到一等艙,安吉爾正準備打開套間的門,突然內心的靈性,以及貼身放置的魔鏡都出現了並不算強烈的危險警示。
船上的危險……難道是我的“好運”手槍又開始發揮作用了?
她有些擔憂地想著。
在和克萊恩一起的日子中,這件負麵效果極其不穩定的神奇物品幾乎都被她遺忘了,此時想起在貝克蘭德時經常損壞雇傭馬車的經曆,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直到靈性的警示完全消散,她才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房門。
靠海的舷窗被緊緊關上,房間內也沒有點蠟燭,此時一片漆黑,但安吉爾的黑暗視覺仍讓她輕易發現了客廳角落中蹲伏著的一道人影。
這位戴著兜帽,鬥篷緊貼身體,全身有些濕漉的陌生女性似乎剛從海中爬上藍山玫瑰號,一對碧綠如同寶石的雙眼緊緊盯著門口的安吉爾,讓後者想起了塔羅會的正義小姐。
但她手上拿著的尖銳匕首破壞了這份想象,奧黛麗可不會這麼沒禮貌地闖進彆人家,還拿著武器躲在角落……
安吉爾在內心評價著,裝作毫無知覺向客廳內走去,伸手準備點燃燭台上的蠟燭。
就在燭光燃起,身後房門關閉的瞬間,牆角的人影如閃電般竄出,匕首帶著反射燭光的奪目光輝刺向安吉爾,在她的頸前穩穩地停了下來。
這一過程,女子頭上的兜帽由於快速衝刺而後翻,一頭豔麗的紅發如同染著鮮血,臉部皮膚有些日曬的健康顏色,但仍不失精致與美麗,那雙碧綠的眼睛帶著一絲殺意,冷冷地望向安吉爾。
“彆輕舉妄動,我看了你的行李,有手槍彈,有製作符咒的工具,伱也是非凡者,應該清楚有很多手段可以在你呼救之前把你乾掉。”
她的聲音沙啞,似乎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飲水而有些疲憊,但話語之間仍然滿是威脅。
可安吉爾聽著隻感覺想笑,她頸前的匕首已被無形的絲線纏繞,這位紅發女士哪怕再嘗試前進一厘,都會發現匕首早已不屬於自己控製。
要不是她想看看這個隱藏的陌生人究竟準備做什麼,隻要動動手指,在她踏入客廳時已遍布整個房間的絲線就能讓對方失去一切行動能力。
“好,好的,你要做什麼?”
她語調驚慌,像是個初出茅廬的菜鳥非凡者,在銳器的威脅下變得手足無措。
“很簡單,我在你的房間裡住上幾天,你每天叫客房服務送三餐進來,不要離開我的視線,等船隻靠岸,我就立即放了你。”
說到三餐,紅發女士不自主地舔了舔乾枯的嘴唇。
聽起來像個混上藍山玫瑰號的偷渡者……但她身上濕漉,有海水的鹹腥氣息,更像從海裡爬上船的魚人……
想到魚人,就想到了肉質鮮美的烤魚排和臉頰肉,安吉爾也有點想舔舔嘴唇,但演員的職業操守製止了她這種出戲的動作。
“我全聽你的,請你先放下匕首,我有點害怕……”
做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更是用上“歡愉”的魅惑能力,哪怕頂著“狂亂指環”提供的平凡麵孔,安吉爾也成功讓紅發女士猶豫著放下了匕首。
“好吧,隻要你安安靜靜聽從吩咐,我也不是什麼殺人越貨的海盜,”她將匕首收回腰際的鞘中,順手脫下了仍在不停滴水的鬥篷,露出下方因濕透而貼身的紅色長裙,“現在,該履行你的職責了,叫客房服務送晚餐過來,雙人份的。”
她不顧身上的濕漉坐到了靠窗的沙發上,臉上帶著屬於勝利者的微笑。
“你也不用裝成這樣,敢隨身帶槍,會對一把匕首如此恐懼嗎?對了,我還沒問你的名字呢,‘可憐’的小姐,”感覺自己掌握了大局,紅發女子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至於我,你可以叫我,伊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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