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愚者先生,下午好~”
隨著正義小姐充滿活力的招呼聲,又一周的塔羅會開始了。
她從高背椅上站起,一一向眾人問候著,從長桌上首的愚者先生開始,然後是魔術師、安吉爾、倒吊人,最終是長桌最末端的世界。
按照塔羅牌順序,而非入會的先後,或是距離遠近……安吉爾默默等候著正義的問候,並在輪到自己時微微點頭,作為回應。
而後,她注意到愚者麵前的桌麵上擺放的一枚黯淡的圓形徽章,大小仿佛一枚現在已經較為少見的魯恩金幣,表麵凹凸不平,勉強能夠看出一些複雜的花紋。
是我獻祭給愚者先生保管的黑夜聖徽!
她不動聲色地抬起目光看向灰霧之中的愚者,但很快注意到這對一位古老的神靈非常不禮貌,又移開了視線。
這時,坐在對麵的倒吊人也發現了這枚徽章,除了皇後外,他與愚者最為接近,因此視線恰巧能直接落在徽章之上。
“那是……黑夜聖徽……”
倒吊人阿爾傑·威爾遜瞳孔微縮,正要仔細分辨徽章的細節,更多的灰霧籠罩而來,將愚者先生麵前的桌麵覆蓋,遮擋了他的視線。
祂在提醒……不,警告我,不得繼續窺探……阿爾傑連忙收回目光,垂向自己麵前的青銅桌,就連正義的招呼也顧不得回應。
但他的內心此時正湧起驚濤駭浪。
在這之前,愚者先生麵前的桌上隻擺過一樣物品,那張“褻瀆之牌”,此時又一件物品放在了顯眼的位置,意味著……祂要對黑夜教會下手了嗎?繼風暴之後,又是黑夜……他突然發現,塔羅會之中好像彙集了不同教會信仰,不同社交圈子,甚至不同大陸的成員,自己與風暴教會有關,對麵的皇後小姐曾是值夜者的一員,正義則展現了對魯恩上層的影響力……
愚者先生,難道早就布置好這一切了?
回憶起這位神秘存在在塔羅會上雖然不多,但每每直擊重點的發言,他愈發確認這一點。
“愚者先生,感謝您四天前的幫助,我暫時沒有收集到更多的羅塞爾日記,但我保證近期會獲得一批。”
皇後小姐那有些輕柔的聲音響起,將胡思亂想的倒吊人喚回了巍峨的宮殿之中,他看向對麵,發現對方的視線也落在愚者身前的桌麵上。
四天前……我記得皇後小姐上周拒絕了當麵交易新製作的“無麵人”指環,她當時應該不在拜亞姆,是去附近的島嶼執行愚者先生的任務,而這涉及到黑夜教會,甚至還發生了某些危險?
對了,賞金也漲了……先是8000,然後又是12000鎊,上一張通緝令才剛貼出去,又印發了新的,但卻沒有說因為什麼原因。
而我在教會內什麼都不知道,不晉升到序列5,根本無法接觸核心的機密……他抿著嘴,對實力的渴求從未如此強烈過。
其他眾人這周也未收集到新的日記,隨著人數的擴張,塔羅會內部開始逐漸傾向於互相之間的物品交易,因此對交換愚者先生幫助的羅塞爾日記的尋找已經不那麼上心了,況且經過一段時間搜刮,哪怕是背靠風暴教會的倒吊人,也把能接觸到的日記都遞交過了一遍,實在是無法可想了。
唯獨正義小姐表示自己年後已經回到了家族的故宅,或許可以在近期弄到一批日記。
“那麼,你們自由交談吧。”
愚者仿佛早就料到這樣的場景,帶著淡淡笑意說道,順手拿過桌上的黑夜聖徽,整個身體籠罩在灰霧之中,不見任何動靜。
那枚受汙染的聖徽,在祂手裡如此安靜……果然,阿茲克先生說的沒錯,那隻不過是劣化、虛假的“死神”之力,完全無法威脅一位真正的神靈……安吉爾悄悄瞥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卻聽對麵的倒吊人說道
“我請求與皇後小姐單獨交流。”
她心裡一緊,看向對方。
待愚者先生表示可以後,她先行問道
“請問有什麼事?”
“我先確認一下,十天前在拜亞姆與中程島航線上被擊沉的‘破城者’號,是你做的嗎?”
阿爾傑單刀直入地詢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
掩飾住內心的震驚,安吉爾語調呆板地反問道。
“你的通緝令主要由風暴教會印發,我了解到那段時間伱的賞金上升了2000鎊,根據你的行動軌跡推測的,”看著對方的反應,阿爾傑暗笑一聲,確認了問題的答案,“另外,昨天你的賞金又提高到12000鎊了,通緝令最多今天晚上就會發出,你最好不要以原本的麵貌出門,這可是超過了‘颶風中將’齊林格斯的賞額。”
要是她有條船,用不了多久海上的七個海盜將軍就要變成八個了……阿爾傑感覺自己喉嚨裡都冒出了酸氣。
又,又漲了?
安吉爾目瞪口呆,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
她原以為有了帕拉島上的事,自己應該能扭轉在風暴教會眼中的印象,就算不能把通緝撤銷,起碼也能維持現狀。
沒想到這些人一口氣把她的賞額提高到了上萬鎊,幾乎相當於半個海盜將軍了。
但她卻沒有海盜將軍的船隊和手下,在賞金獵人和冒險家眼中,“安吉莉卡·薩奇”這個名字應該已經閃閃發亮,與金鎊等價了。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嗎?”
片刻後,她冷冷地回答道,對這位風暴教會的信徒也沒了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