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中,徐川行走在林蔭小道上,穿過了教學區朝著後山走去。
針對改進型超導體生產的難題,這幾天來他查閱了繁多的資料,但進展並不大。
一方麵是工程性上的難題本就不是他擅長的範圍,另一方麵則是改進型超導體材料本身就處於最前沿的高溫超導領域,再想在上麵進行突破,難度真的太大了。
搖了搖頭,徐川長舒了口氣,朝著後山上的天文台走去。
這兩天來大量的翻閱資料讓他的腦袋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很顯然,這種研究方式不大對了。
所以在找不到方向後,他覺得有必要出去走走,放鬆一下後再去找一找材料或核聚變領域的專家學者聊聊。
靈感這種東西,一個人窩在房間裡麵是很難獲得的。
有時候,它的到來更加依賴於和外界的思維碰撞。
古話說的還是不錯的,三個臭皮匠合成一個諸葛亮,人與人是不同的,有些時候,站在另外的角度來看待同一件事,會產生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和想法。
科研道路也一樣,有時候一名院士看不透的地方,一名博士生甚至是一名研究生卻可能誕生解決的靈感。
就像是楊振寜和他的學生米爾斯一樣。
在研究楊-米爾斯方程的時候,楊老先生曾多次嘗試把電磁力中的規範不變性過程運用到同位旋中去。
但這些嘗試總使他陷入“困境”,困於計算中的同一步驟,這種情況總發生在當他要定義相關的場強時。
後麵楊在布魯克黑文國家實驗室時又一次思考這些時,米爾斯提出了一個新的數學方法的,從而給了楊啟發,發現了與同位旋規範對稱性相聯係的那個場的方程,最終才形成了驚豔世世的楊-米爾斯方程。
所以徐川還是挺喜歡給學生上課和逛rv預印本網站的,因為有時候,這些學生和rv上的學者提出的問題和想法,說不定就會給他帶來某一方麵的靈感。
ns方程的最後一步不就是這樣得來的麼。
不過有些時候想法是好的,但收獲卻並不一定能此次都按照想法來。
上完一節數學物理的課堂,徐川收拾了一下講桌,夾著教材就離開了階梯教室。
很顯然,在這一節課堂上,他所思考的問題並沒有得到答案,或者說沒有得到想法與靈感。
不過徐川也沒太在意,次次上課次次都能得到靈感這種事情未免也太誇張了,正常的上課,正常的結束,這才是正常的事情。
胳膊下夾著課本,徐川離開階梯教室後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路途走到了一半,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腳步一頓,一拐彎朝著教學樓的另一邊走去。
不一會,他便來到了走廊儘頭的另一間辦公室中。
敲了敲門,裡麵很快就傳來了‘請進’的聲音,徐川推開門走了進去,他在南大學習時期的導師陳正平院士正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麵忙碌著工作。
看到徐川夾著課本進來,陳正平眼眸中閃過了一絲驚訝,微愣了一下後笑著停下了手中的簽字筆,開口道:“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我這邊?”
雖說他這個學生和他同在南大工作,不過兩人見麵的時間,還真屬於比較少的那種,一年到頭見麵的次數都不一定能超過十次。
尤其是前些年徐川主持棲霞可控核聚變項目工程的時候,一整年見麵的次數都沒超過一巴掌。
徐川笑著走向沙發坐了下來,開口道:“在材料的研究上遇到了一些問題,想找導師您聊聊。”
聞言,陳正平眼神中帶上了一些詫異和好奇,他笑著站起身,走向了的茶壺,一邊泡茶一邊笑著調侃道:“說說吧,什麼問題能讓你都這麼困擾,讓我也好奇好奇。”
雖說兩人還都是院士,徐川還是他的學生,但在學術能力上,無論是數學還是物理,甚至是材料學,眼前這名學生都超過了他很多很多。
老實說,他這個學生遇到的問題,他大概率也是沒有能力解決的。
不過都上門了,再怎麼樣他也得聽聽交流一下。
更何況,他也挺好奇的,好奇這個學生又在研究什麼世界難題。
聽出了導師的調侃,徐川笑了笑,也沒太在意,簡單的將自己遇到的問題說了一下。
聽完徐川所遇到的問題,陳正平好奇的抬頭看了過來,開口問道:“說起來,好像我都都沒聽說過你在超導材料領域又有新的突破來著啊?外界也沒流傳這個消息的樣子。”
他知道自己這個學生研究的東西必然是材料學領域最前沿的東西,卻還真沒想到他在高溫超導材料領域又有了新的突破,而且這份突破他都沒聽說過。
徐川笑著開口道:“這份成果是去年的時候做出來的,因為涉及到小型化可控核聚變技術和一些比較敏感的軍事領域,的確沒有公開。”
陳正平點了點頭,對於這種說法倒是沒有任何的意外,畢竟他本身也是院士級彆的學者,這種東西多多少少的都接觸和經曆過。
思索了一下,他開口道:“老實說,在材料領域的東西,你的能力早就超過我了,你解決不了的麻煩,我大概率也搞不定。”
“而且特彆是現在這種情況,相關的論文和材料數據我都不知道,更彆提給出建議了。”
聽到這話,徐川懊惱的拍了一下大腿,快速道:“我這就讓人將論文和材料數據送過來。”
他給忘了這個事情了,陳正平的確沒有看過改進型超導體材料的研究論文和相關數據。
陳正平擺擺手,打斷了徐川的動作說道:“這個不用急,對於你的研究論文,就算是你現在拿過來給我看,這種前沿領域的成果短時間內我要弄明白難度也不小,而且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聞言,徐川好奇的抬起頭,看向了自己的導師。
頓了頓,陳正平繼續道:“材料領域的成果你應該也很清楚,不是這麼容易就突破的,如果說你卡在了這方麵,除了依靠時間和經驗不斷的去磨以外,剩下的就隻能依靠運氣或者靈感來進行嘗試了。”
“不過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連一條可以嘗試進行路都沒有找到這是最麻煩的地方。”
“畢竟連方向和理論基礎都沒有的話,盲目的去進行實驗隻能說是沒什麼意義的事情。”
“或許你該換個方式,來從另一麵考慮這個問題。”
聽到這話,徐川快速的開口道:“我該怎麼做?”
沉吟了一下,陳正平開口道:“在前兩年的時候,我曾參與過一個水工結構工程方麵的項目,在那個項目上,我遇到過一個和你現在類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