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六點半,溫銳安下了樓,他本來以為賀天然還在睡覺,沒想到這小子已經在拳館裡的衛生間裡洗了個臉,換上一直放在拳館裡的運動服,準備出門跑步了。
“你小子傷沒事兒啊?”
“跑慢點就沒事兒,跑快了胸口痛得慌。”
“那行,走吧。”
於是,也是一身運動行頭的老師父帶著自己徒弟出門運動去了。
昨晚溫涼走時特意囑咐過賀天然早點起床,她老爹堅持鍛煉快二十年了,每天風雨無阻雷打不動,所以他不喜歡懶懶散散,成天睡懶覺的年輕人。
其實這一點也不用多說,畢竟天然哥現在的生活作息還是很健康的。
晨光熹微的公園裡,這一大一小跑著圈,這不是賀天然第一次跟師父一起跑步,之前還住在附近公寓的時候,他就時常就會遇到在公園裡慢跑的溫銳安,所以若要說好印象,那其實很早就已經留下了,而反倒是說著不要睡懶覺的溫涼,晨跑他是一次都沒見到過。
“自從這丫頭上了高中之後,人就變得懶散了許多,說她也不聽,早上是叫都叫不起,她在學校也這麼懶嗎?”
今天,溫銳安終於是解開了賀天然的疑問,並且詢問道。
“沒有,他們表演係有早功的,差不多也是這個點兒起來在學校後山咿咿呀呀的練台詞,估計是回家了,就難得睡次懶覺吧。”
賀天然喘著氣,腳下不停,嘴裡給女友說了一句好話,他忽然有些好奇自己與溫涼的實力差距,於是乎問道:
“師父,溫涼是從小跟您學的拳擊嗎?”
“你被她打過?”
“嗯,她拳頭挺重的,要是真打起來,我都不知道打不打得過她……”
溫銳安嚴肅道:“你們要是真打起來,不用她出手,我先把你打趴下。”
賀天然小心翼翼地解釋:“哪能啊,都是我單方麵挨打,隻是現在有點好奇而已……”
“她呢,現在就是偶爾練會拳,已經懈怠不少了,小時候練得多,從四歲一直練到十六歲,很多動作已經成為習慣,你才練了一年,而且每周才來幾次,水平肯定跟她比不了,無非就是力氣比她大一點,要真是上了四角台,打三局你能贏一局都算是她讓你的。”
“……”
賀天然一臉黑線,這是師父在自賣自誇,還是自己真有那麼不濟?
“不過小賀你也有優勢,你很靈活,反應能力是我見過最好的,你現在手受傷了,但也可以趁機練習一下步伐,你跟我來。”
“……啊?”
前方領跑的溫銳安改變了方向,兩人跑到一棵梧桐樹下,那橫生而出的粗大枝節下,人為垂掛著兩根布條,老師父從樹下不起眼的角落裡拿出兩個10kg的壺鈴用布條纏住,一看就是經常來這裡練習,東西都備著的。
他雙手前後一推,掛在半空的兩個壺鈴開始像秋千一樣擺蕩起來,而就在迎麵撞擊而來時,他突然弓腰扭頭,飛快躲過,旋即雙手置放在胸前,擺出拳擊的架勢,刺、勾、直、擺拳連貫打了一套,待到壺鈴從他身後返回時,他腦後似長了眼睛一般,再次側頭躲過,看上去驚險又刺激。
“來,小賀你來試試,注意步伐與呼吸,千萬不要亂。”
溫銳安做了幾次示範退了下來,讓出位置對賀天然道。
“我??”
這訓練,看著就危險,賀天然心裡發毛,但還是不敢違逆,走上前去。
“不用小看自己,一般人從一個壺鈴開始,我覺得你可以上兩個,隻要你足夠專注,躲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躲開是簡單,但同時還要保持拳擊架勢出拳,腳下也要持續運動,這就有點手足無措了啊。
開玩笑,這壺鈴是鐵鑄的啊,10kg的重量配合擺蕩的慣性,這要是一下打到麵門,可不得把人給直接乾懵嗶了?
若真是如此,自己這張帥臉,還能保住嗎?
賀天然心下惶惶不安。
“來,準備好了。”
溫銳安走到賀天然的對麵,雙手拿著壺鈴,一聲警示之後用力一推!
“臥槽!”
望著飛速撞來的兩個鐵坨,賀天然大駭,腿都差點軟了,哪還敢分心,隻能是狼狽不堪地開始了訓練,而他的動作,完全沒了剛才溫師父示範時的那種流暢與美感。
欸,師父這哪是在訓練自己的反應,這分明是想要自己的狗命啊!
……
……
一個半小時候後,精神健碩的師父帶著疲累不堪的徒弟回了家。
溫母早就起來了,此刻在廚房裡攤著香蔥雞蛋餅,接過賀天然從外頭買回來的豆漿油條,望著兩個男人滿頭大汗地,便是笑著讓他爺倆先去洗手間洗一洗再出來吃飯。
由於賀天然手上還打著繃帶,洗澡很麻煩,所以隻能是用乾淨的毛巾擦了擦,待到他出來,剛好看見溫涼睡眼惺忪,穿著一件白色睡衣,素麵朝天地走出臥室。
兩人對望一眼,下一秒,溫涼“砰”地一下又把門給關上了。
賀天然很是疑惑,她穿得也沒什麼問題啊,這是怎麼了?
“你彆睡了啊,出來吃飯了。”
飯桌上的溫母朝著她房間喊了一句。
“馬上,十分鐘!”
屋裡,傳來溫涼甕聲甕氣的叫聲,片刻後姑娘再次出現,好家夥,剛才還顯得淩亂的頭發已經紮好了,衣服也換好了,隻是她步履匆匆,又往洗手間裡一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