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能,那南布北運至本地,從收購價一錢五分甚至更低,加上車船牙稅等費用或有三錢五分,但等到放置布店出售,最最普通白棉布也得五錢一匹,差不多半兩銀了。
而我們鄉裡所織棉布,染過色後上等的細棉布也不過售價四五錢一匹,純細麻一錢五分,粗麻葛麻才一錢。
然後,你見村裡有幾家大人年年扯布給自己做新衣的?主要是給孩子和老人舍得用棉布做。”
沈小葉在去年的時候,就和舅舅在渡口進行過調研,再結合他們買泡水布後到大集鎮轉賣的數據,很容易就能推算出來。
“大外公和裡長都算家境富裕的,他們身上極少穿細布衣料,多以粗棉,細麻做衣。
棉麻不好織,比純棉費時一倍,不大好收。
但本色粗布或細麻下各個村子收的話,一錢都用不到,我們稍染色之後,隻需比縣城每匹便宜一兩分銀,大集上多的有人買。”
主要粗麻葛麻布硬,家境稍好些總願意買些帶棉的布料做內襯。
沈存庚仔細一想,是有的賺,“但關鍵你得有收布的本錢吧?”
“慢慢來唄。”沈小葉掐紅花花瓣的動作頓住,她一個外語專業的,除了跟室友到老家見過她們染布,也上手過外,彆的掙錢本事也不會。
就算她從事買進賣出,也得有原始資本才行。
兩年來,試過賣所謂的祖傳菜譜,折騰過風味兒小吃,渡口擺攤,也打過野物硝皮賣到縣城,改進過風箱賣過花等等,可無一例外都攢不下多少。
原因很簡單,除了核心技藝不核心,就是現今家底薄到住泥坯房了都,經曆一場旱災後,一大家子這個剛痊愈,那個又病倒,再加上找爹娘,哪哪都花錢。
舅舅那裡倒是有記得革新冶鋼的技術,可現在找個買家,無疑是惹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