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河等人察覺到動靜,立刻出來查看,待看清來人後,頓時驚訝道:“魏道友,你怎麼來了?”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數天前見過的魏崖,烈陽門的紫薇道體。
魏崖聞言不由露出一絲苦笑說:“那日我回宗門後,將朝陽穀發生的事情稟告給了門主與師尊,被師尊好一通責備,並將監督之事交由我處理。”
“所幸事情進展順利,朝陽穀已查明是誰做的手腳,但晉穀主自覺理虧無顏來見陸道友,隻能讓我代為轉達了。”
陸星河眉頭一挑,問道:“是誰做的手腳?”
淩雪鳶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嬌俏的臉龐上浮現出幾許期待與擔憂,既想知道是誰在算計自己,又怕印證了先前的猜想。
至於無塵和許汐瑤則是表情各異。
魏崖深吸一口氣,鄭重說道:“現在由我代為通傳朝陽穀的自查結果。經查明,仿製太清門弟子秦無塵與朝陽穀弟子淩雪鳶來往書信,以及下毒暗害秦無塵者,首犯乃朝陽穀少主晉青元、穀主親傳三弟子方瀾,其餘從犯共計二十三人。”
此言一出,淩雪鳶麵色瞬間變得慘白起來,而陸星河則是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神色。
魏崖繼續說:“此事情形惡劣,故經朝陽穀高層一直裁斷後做出如下判決,賜死所有參與此事的修士。晉虛陽自責教導不利,故辭去朝陽穀主之位,此外,再奉上靈石三千萬以補償秦無塵。陸道友對這個結果可還滿意?”
他隨手一揮,院內整整齊齊擺放出二十五具屍體,晉青元與方瀾赫然在列。
淩雪鳶容顏慘淡,放眼望去,除了這兩人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與她有些交情,其中有幾人還在她猶豫是否要答應晉青元時助力不少,沒想到竟然沆瀣一氣暗中串通起來設計自己。
接著魏崖將一個儲物袋交給陸星河,裡麵滿滿當當裝著三千萬靈石。
陸星河順手接過掂量了幾下,似笑非笑地說:“朝陽穀好手段,竟能做出壯士斷腕的決定,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了。”
晉青元是朝陽穀少主,換成其他宗門,很可能想儘辦法也要保下來,沒想到朝陽穀說殺就殺了,還連帶二十多名實力不俗的弟子,再加上三千萬靈石,足以買下三件頂級道器了。
不過陸星河心裡非常清楚,這件事很可能還涉及到了晉虛陽,否則他也不會這麼狠辣果斷,並且引咎辭去穀主之位。
但此事確實也就到此為止了,他沒有耐心再深究下去,為區區一個朝陽穀主驚動萬象玄尊,實在沒有必要。
不過陸星河卻將晉虛陽記在心裡,要是他識趣做縮頭烏龜也就罷了,否則日後再敢招惹自己,到時候新仇舊恨一起算,烈陽門也保不住他。
不過陸星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秦無塵說:“師兄才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他覺得滿意的話,我自然沒有問題。”
說罷,無塵便恨恨說道:“人死債消,既然害我之人已死,我也不願再追究了,這件事就此揭過吧,希望以後朝陽穀的修士不要再來招惹我了!”
他雖然心有怨恨與不甘,但晉青元與方瀾已經死了,自己也無法再做什麼,而且這件事已經讓他欠了陸星河難以償還的恩情,不想再多欠了。
魏崖連忙點頭說:“這個秦道友放心,我保證朝陽穀的人不會再踏進西霞城半步。各位都沒有意見的話,我就回去複命了,省得朝陽穀那群人提心吊膽的。”
他正準備離去的時候,淩雪鳶卻忽然叫住了他:“魏道友請留步。”
魏崖駐足問道:“淩姑娘還有什麼事?”
淩雪鳶美眸在院中二十五具屍體上看過後,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說道:“請魏道友回去告訴朝陽穀高層,就說淩雪鳶從今往後不再是朝陽穀弟子,昔日傳道授業之恩,今日自廢修為償還,從此恩怨兩清,再不相欠!”
說罷,她震斷經脈散去諸般功法神通,體內修為如泄氣之球般飛速消散,不消幾息便跌落至元神境。
這正是她拜進朝陽穀前的境界。
“雪鳶!”
無塵反應過來,連忙驚呼一聲搶上前來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心疼說道:“你怎麼這麼傻!”
淩雪鳶嘴角溢出絲絲鮮血,儘管臉上流露著無比虛弱的表情,但還是擠出一絲笑容說:“晉青元、方瀾等人雖然算計害我,但朝陽穀也確實對我有恩,隻有這樣做才能徹底斷絕我與它的關係,否則我心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