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楊康是個現實主義者。
比江南七怪及楊鐵心這種理想主義者更容易被說服。
稍作思考。
反手關上門,苦笑道:“您也沒給在下拒絕的機會啊,雖不知您的修為達到了何等地步,可是,就算是一位超一流,也是位比我金國的皇室供奉,您若不偏幫,在下自是願意的,退一步來說,我不同意,也攔不住您,那我是否同意,對您而言,也一點都不重要,是吧?”
“可以這樣理解。”
林朝辭點頭,語氣滿是強勢。
讓楊康很不開心。
卻並非不能接受。
古人雲: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雖不知是哪個古人瞎雲的,但打不過就跪下的人生信條,還是深深刻入了楊康的基因裡。
金國是後入主中原的。
文化遠沒有宋朝那般博大精深。
卻也正因如此,才少了幾分含蓄,多了幾分野性。
就像蒙古鐵蹄踐踏版圖一樣。
野蠻戰勝了文明。
卻並不代表野蠻高於文明。
最害怕在追逐文明的過程中失去血氣。
而非文明必定被野蠻征服。
不過,從小生在金國,時刻接受完顏洪烈教育的楊康,思想觀念倒是更偏向弱肉強食的那一套,雖說懷揣著幾分小心思,想著攛掇歐陽鋒,讓其對付林朝辭,可在林朝辭麵前,還是裝成了一個乖孩子:“那就請閣下隨便吧。”
說著,摘下腰牌,扔給林朝辭:“一些不長眼的東西,冒犯了閣下,確實是該以死謝罪,隻是,他們也是按規矩辦事,請閣下勿要動手,若遇到什麼麻煩了,亮亮小王的腰牌,若小王的腰牌不好使了,閣下就隨意即可,如何?”
林朝辭順手接過腰牌。
看了一眼,似笑非笑。
卻沒點破楊康在這上麵下了軟筋散的小動作。
屈指一彈,一片白煙蕩開。
金牌安然無恙的落入掌中。
“那就謝謝你了。”
林朝辭說著,一腳踩下,將地上靈智上人的屍體埋入土中,青石翻滾,片刻,原地就恢複如初,根本看不出這底下還埋了一個人。
隨後,抬起頭。
往旁邊站了站。
聽著門外雜亂的腳步聲。
拍拍手,如實道:“如果你想保密,現在就可以去管控外麵那些金兵了,隻是,若你不在意,我也沒啥意見,對了,黃蓉與郭靖他們也都快到了,留給伱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楊康咬咬牙。
陰沉著一張臉,推門而出。
隻是短短半分鐘,就穩住了現場。
而郭靖與黃蓉等人,也在這半分鐘裡先後趕到。
郭靖與江南七怪是翻牆進來的。
韓小瑩留守客棧,保護李萍。
故此,江南七怪也就到了五怪。
王處一也是翻牆進來的,黃蓉與楊鐵心隨後趕到,雖說兩人功夫不行,比不上王處一,可是,體內畢竟也有點內力,一個二流一個三流,翻個牆還是不難的。
完顏洪烈也有武功在身。
隻不過,境界不高,也許是接觸武功時年齡太大的原因,進境緩慢,連楊康這個二流都比不上,勉強入了三流,氣息比尋常領兵大將更綿長。
沒人能攔住包惜弱。
那些金兵不敢攔。
王府裡的仆人與管家就更不用說了。
完顏洪烈倒是能攔住,可是,他是一個心胸寬闊的男人,明知留不住,何必為難包惜弱呢?
故此,也就允了包惜弱。
與包惜弱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望著包惜弱毫不遲疑奔向衣衫破舊、胡子拉碴的楊鐵心,沒啥表情,隻是,那痛苦與嫉妒交織的小眼神,還是透露出了他的真情實感。
黃蓉跟這些人都不熟。
完成了任務,也就跑到了林朝辭身邊。
林朝辭不知從何處摸出來了一個西瓜。
手指一彈。
西瓜頓時裂成了均勻的八瓣。
遞給黃蓉一瓣。
又拿起一瓣,往遠處的井裡一扔。
隨後,才對這座連著後花園的院子裡的所有人客氣一笑,歉意道:“沒事,你們繼續,繼續……”
繼續?
我繼續你個###!
不知多少人的心裡都冒出了這句話。
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見最能鬨騰的兩個人站在一旁吃瓜看戲,雖有不尊重的意思,卻也沒人繼續搭理這兩個不靠譜的人了。
楊康沒搭理,是害怕。
完顏洪烈沒搭理,是慎重。
王處一沒搭理,是路人。
楊鐵心沒搭理……也沒他搭理的資格。
他又不是這趙王府的主人。
搭不搭理的,也輪不到他說這話。
“念慈呢?”
楊鐵心抱著包惜弱,冷臉看著楊康,臉上寫明了失望:“我真以為你會心疼你的義妹,不會一錯再錯,沒想到,你與未來的那個你一樣,依然選擇走上了這條路,那些金銀真的能買下你做人的氣節嗎?”
“康兒,過來吧!”
包惜弱附和著。
完顏洪烈表情僵硬。
心裡似乎在滴著血。
拍拍楊康的肩頭,似乎想說什麼,卻張不開嘴,隻能是又拍拍楊康的肩膀,深深歎了口氣:“子欲養而親不待,也許,你母親她是對的,我用十八年,教給了你談不上優秀的領軍從政技巧,那麼,你也到了該學***保身的年齡了。”
楊康神色一瞬數變。
或緬懷。
或沉思。
或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