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釵伸出食指。
按在林朝辭的嘴唇上。
借口這種東西,彆說林朝辭了,哪怕是她,隻要想要,輕輕鬆鬆就能編出來一百種邏輯完整的。
故此,她想聽的並不是借口。
而是林朝辭的誠心。
林朝辭從頭到尾都沒騙過她,甚至都沒瞞過她,身為正妻,她自然也有正妻的肚量和容忍能力。
更彆說她跟惜春的關係不錯。
如果是惜春,她可以接受。
歎了口氣,語氣稍有憐憫:“惜春的情況我了解,仔細想想也是,身為寧國一脈的嫡女,還是寧國一脈僅存的嫡女,她身上的擔子並不輕,不過,和傳承香火的這個擔子相比,寧國一脈的臟事爛事,才是她這個寧國一脈的嫡女需要解決的大問題,也是一個大麻煩,彆的不說,隻說寧國府與榮國府的兩位賴管家,就是個心裡藏著奸的,哪怕是親姐姐,也隻能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大事小情,如今,寧國府那邊全是那個賴管家說了算……”
夫死從子,子死……就等著被吃絕戶。
這就是這個時代醜陋的一麵。
彆以為勳貴都是好人。
也彆以為奴仆都是一群聽話的狗。
能鎮住,奴仆就是狗。
鎮不住,奴仆就是狼。
如果賈蓉與秦可卿有子嗣,隻要秦可卿把這個子嗣管教好,即便賴管家有一千種篡權奪位的方法,也隻能在朝廷的規矩下乖乖做個奴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可是,賈蓉與秦可卿連行房都沒有過,寧國府這邊的這位賴管家雖不敢欺辱秦可卿,但陽奉陰違這種事,還是屢見不鮮的。
即便賈珍這個寧國公還活著。
這位賴管家都有陽奉陰違的舉動。
賈珍這個寧國公一死。
這位賴管家還有什麼不敢的?
更彆說賈蓉也死了。
寧國一脈的直係,隻剩惜春一人。
惜春還經常在榮國府裡陪著賈母。
故此,即便賈珍死了,賈蓉死了,除了門口那兩隻石獅子是乾淨的,寧國府在惜春眼裡也勉強算是乾淨的,但是,對極度清醒的惜春而言,她很清楚自己回到寧國府會麵臨什麼下場,也許一碗摻了毒的雞湯,就能要了她的小命,賈氏中還有不少人等著她這個直係繼承人死了,想要白撿一個寧國公的爵位呢,正因如此,她寧願在榮國府這邊住著,跟賈母住在一起,也絕不會在沒把握的情況下回家。
因為她知道人性的貪婪是無窮無儘的。
所以,隻要能不賭,她就儘量不去賭。
且,朝中有人好辦事。
皇帝都跟她達成了交易。
賴管家和寧國府裡的那些小廝,難道還能無視聖旨,在各方麵繼續刁難她,給她使絆子不成?
彆忘了,林朝辭可是錦衣衛指揮使。
哪怕是個空銜,沒有實權。
她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的夫人申請錦衣衛派一支小隊過來抄自己家,這種小事,她還是能做主的。
繡春刀之下,萬事皆休。
狠狠來一次大掃除即可。
彆管寧國府的下人吃進去了多少。
這一次,儘管讓這些人全部吐出來!
彆說什麼殘忍不殘忍的!
吃的時候,就要有吐出來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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