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斯波義銀卻是抓住了她的手,按在自己吹彈可破的臉上,柔聲說道。
“這三年,苦了你了。”
前田利家的心防被這句苦了你了打破,她的眼淚洶湧而出,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用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臉,哭泣道。
“求求您彆看,明知道要來見您,明明把自己收拾乾淨了,但還是哭得醜態畢露。
求您不要看,求求您,不要看這麼糟糕的我。”
義銀用另一隻手把她捂臉的手捏住拉開,笑著對她說道。
“哪裡難看了利家姬更成熟,更美麗,變得更讓人心動了。”
義銀的話發自內心。
前田利家比他大五歲,此時正是褪去青澀走向成熟的女人。她還存有青春的氣息,又裹上了成熟嫵媚的氣質,是女人最美的時候。
原本就顏值出眾的她,如今出落得越發可口。被這樣的美人深愛著,義銀豈能不感動。
她為自己所做的一切,義銀都明白。
不論是在織田信長麵前虛與委蛇,還是將打下的領地上書要求加入斯波料所,她想要的是什麼,義銀很清楚。
前田利家望著斯波義銀,他的目光中滿是溫柔,他懂得自己的付出,他都明白。
有了這絲被心上人理解的明悟,前田利家淚中帶笑,覺得自己忍辱負重,付出的一切都值得。
她想起織田信長幾次羞辱自己,抱住眼前的斯波義銀,再也忍不住心中委屈,痛哭流涕。
“織田信長她是個混蛋!每次!每一次!她都要提醒我!
是我,是我把您送去陪她。是我,讓您被她喝茶。是我,都是我的錯。
她一直在說,一次又一次不停的說。我真的好難受,我真的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對不起,非常對不起,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義銀摸著前田利家的頭發,知道這三年不容易。就織田信長那王八蛋性子,跟著她混飯吃都不容易,何況前田利家還在算計她。
但不得不說,前田利家是真牛b。不但從織田信長手裡保住了尾張斯波領,還開拓到了二萬石,又保證了兩家關係和睦。
要不是織田信長的上洛計劃,會嚴重威脅到斯波義銀的利益,前田利家必須跳反。這左右逢源的把戲,她還能繼續玩下去。
義銀抱著前田利家,心頭一蕩。兩人緊緊貼在一起,耳鬢廝磨,總有些生理反應。
他聽著前田利家的控訴,安撫她的情緒,等她發泄了差不多,笑眯眯在她耳邊說道。
“我知道,利家姬你很不容易。織田信長是混蛋,不要為了她的瘋話難過。
以後我都不會和她喝茶,我就陪你喝茶,好不好不要難過了。”
前田利家臉上一紅,斯波義銀這話什麼意思
她這才發現自己情緒激動趴在義銀身上哭泣,身體接觸太多,趕緊想要離開。沒想到,這會輪到義銀抱著她不放手。
義銀輕聲說道。
“利家姬,我們喝茶好嗎”
利家感覺自己又在做夢了,她渾身無力,推不開義銀的懷抱,隻是嘴上喃喃,不斷重複。
“不可以,不行的,我不能一錯再錯。。一錯再錯。。再錯。。”
義銀見她嘴上絮絮叨叨,臉上紅紅彤彤,身體卻是無動於衷,任由自己擺布。這副欲拒還迎的模樣,惹得他心中好笑。
他忽然停下,放開前田利家,笑眯眯說道。
“想喝茶,自己動手。”
前田利家羞得想找條地縫鑽進去,但想了一年又一年,整整三年才等到這個喝茶的機會,她實在是忍無可忍。
一咬玉齒,她羞紅著臉蛋鞠躬低頭,說道。
“君上有命,臣下不敢違背。”
又當又立的她,乾淨利落動手取出茶具,驚得義銀咋舌。三年不見,這臉皮厚的,這人饑渴的。
前田利家哪管得了這麼多,既然已經不要臉,那當然就要得到實惠的喝茶。
她品了品壺嘴,一臉癡迷。取水燙茶,水麵逐漸變為茶色。她一心要喝奶茶,隻有紅茶當然不夠。
許久不練習的雙手微微顫抖,茶勺砸在茶杯上,瓷器之間碰碰作響,聲音清脆。
拿起旁邊熱著的牛奶,往紅茶裡緩緩注入,湯勺不時攪拌。
隻見白色與茶色混合,順著湯勺旋轉,呈雙色螺旋,然後緩緩融合為一體。
見這茶到了火候,前田利家拿起茶杯一飲而儘,心中舒爽,口中呻吟。
“要死要死,好茶好茶。”
義銀任她施為,看得目瞪口呆。這三年她到底經曆了什麼,真是煮的一手好茶。
正所謂,藕花深處有意境,桃花源中遊逍遙。
前田利家回過神來,抹去嘴角溢出的奶茶,見主君盯著自己不放,臉色更紅。
這三年她無數次在夢中喝茶,各種茶飲一一嘗試,把斯波義銀喝人不人,茶不茶。
誰想到脫離夢中的第一次,自己瘋狂至此,竟敢如此放浪形骸,惹得主君驚訝不已。她暗道一聲慚愧,真不知道日後要如何做人。
誰知道,斯波義銀反而來了興致,你再懂喝茶,能比我更懂嗎
老子前世查閱了多少茶經,觀摩了多少老師,你個封建時代姬武士,還能比我更懂茶藝
若是讓你占了上風,我那一個t的移動硬盤會哭泣,那裡麵的教育資料會咆哮,會指責我。
怎麼能給前世老師們丟這麼個人我丟不起這個人!
斯波義銀雙目點燃求勝之火,他知道自己不能輸。抓住前田利家的手,望著她的眼睛,義銀笑道。
“你的茶道我已明了,這次該輪到你品味我的茶道!”
前田利家愕然望著他,然後被一波又一波的喝茶技巧衝擊,茶水升騰,跌落,哭泣,求饒,卻得不到斯波義銀的寬恕。
義銀冷酷無情的展現茶道,用儘五百年後的先進茶藝,定要讓前田利家喝個明白。
———
蒲生氏鄉守在內院門廊之外,望著天空發呆。同心眾的半大蘿莉們,被她放在外圍警惕。
一來,織田家是敵是友,尚未可知,必須警惕偷襲。
二來,身後的內室雖然聽不到動靜,但主君要與前田利家密談,總是讓蒲生氏鄉心酸。
即便看不見,聽不見,聞不見,但蒲生氏鄉似乎還能聞到內室中那陣陣茶香。
她咬著牙忍受莫名的煎熬,雙目麻木望著前方,瞳孔忽然一縮。
應該在外圍警戒的井伊直政怎麼進來了,身後跟著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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