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此畫是個漏?鄭老,您老不會是看走???”
沈愈本來是想說您老不會是看走眼了吧,但鄭從雲是業內前輩,可說與古玩打了一輩子交道,沈愈作為晚輩對前輩起碼的尊重還是要的,所以話說到一半沈愈馬上就停住了。
鄭從雲沒有回答沈愈的疑惑,而是反問了一句,“小友你跟從遠認識,剛才聽你說話也是開古董店的,不知小友尊姓大名啊?”
沈愈微微躬身,眼神誠懇很是禮貌的回道:“晚輩免貴姓沈,對了鄭老,您說易老板這幅畫是個漏,這從何說起?”
鄭從雲臉上滿是笑意,嘴裡卻是絲毫不露口風,甚至還有幾分高深莫測,“老夫隻能告訴你這幅畫確實是個漏,還是個價值大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漏,至於此‘漏從何說起,那就要看小友你自己的眼力了。”
沈愈臉上滿是驚詫,心裡暗道一聲不會吧?
就好心幫了對方一下憑空還能白撿個百萬級的漏?
現在不是謙虛的時候,輕舒一口氣後沈愈緩步來到了鑒賞桌前。
將畫上上下下反複看了數遍,沈愈的兩道劍眉不自覺的蹙了起來。
這畫沒有任何的出奇之處,可說平平無奇。
說白了就是一副普通的古代山水人物畫。.
遠景高山深澗,崇山峻嶺,近景商旅緩行,漁舟晚渡,牧童歸家,茅村炊煙。
畫工還算精細,筆力實屬一般。
說毫無可取之處有些過分,但也就是萬八千塊的水平,彆說顧愷之真跡了,單輪畫工遠不如清代二三流的畫家。&nbp;@
“難不成此畫上的某首詩詞是古代某位名家親筆所題?”
這畫是巨幅,長達一米有二,留白的地方很多,所以上麵有很多題詩,沈愈數了數竟然高達十六首。
細細一想,沈愈覺得還真有很大的可能。
比如一個普通人的作品有了沈周,唐寅,董其昌,鄭板橋這等名人的題詩那價值馬上就會提升十倍甚至百倍。
這一點不僅僅是現代人知道,古人也知道,比如明代沈周的宅子外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訪沈周,目的就是想獲得他的一首題詩。
想到這裡,沈愈低頭朝第一首題詩看去。
【煙鎖凝塵四壁空,青燈欲燼夜溶溶。】
【涼聲度竹風如雨,碎影搖窗月在鬆。】
這首詩沈愈知曉,是文徵明的一首七言古詩,筆跡很是潦草,把楷書寫的跟草書一般,就算讓沈愈把畫給吃了,他也不可能認為這是文徵明親筆所題寫的。
又往下看。
【遙想山堂數樹梅,淩寒玉蕊發南枝。】
【山月照,曉風吹,隻為清香苦欲歸。】
這不是一首詩而是一首詞,沈愈也很熟悉,是管道昇寫給夫君趙孟頫辭官歸鄉的四詞之一,這首詞的書法雖然寫的要比文徵明那首好一點,但也沒有太多可值得稱讚的地方。
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
【蓬萊弱水三千裡,王母蝠桃一萬年。】
【鳳鳥自歌鸞自舞,直教銜到壽尊前。】
這首詩是唐寅的,沈愈也熟知,一首祝壽詩題到山水畫上也沒誰了,純屬濫竽充數。
剩下的沈愈也懶得再看,因為他自己的書法都比畫上的這些書法強,強的還不是一點半點。
“畫的一般,題詩也不對,難道是畫中藏畫?”
沈愈在兜裡取出純棉手套戴好,然後捏了捏畫紙。
與此同時,旁邊一直麵無表情的鄭從雲,臉上忽的露出一抹欣賞,也不知道是欣賞沈愈是愛畫之人,看畫講規矩,還是感覺沈愈的鑒定步驟合乎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