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版一經上映,就被招來市場反應過來的看不懂的反饋意見,原因就在於它屬於一種非正常電影的架構形式。
電影分為四個故事,敘述順序是“瘋”、“戀”、“槍”、“夢”,根據字幕,前三段分彆發生在1976年春、夏、秋,而“夢”則是1958年冬。
這樣的敘事風格拋棄了傳統模式,使得本片“故事”有多種解讀的可能,留白和跳躍造成了任何觀眾都會有恍兮惚兮的感覺。
其實這種各自為政的短片集錦模式,正是博得很多圈內專業人士好評的原因所在,因為同一個演員出現在不同的短片中,那其實是編劇的障眼法,是屬於電影創作風格裡的“冰山原則”的其中一個類彆。
“冰山原則”是一種專用於小說的寫作手法,源頭是新聞,和報告文學手法類似,核心是小說中隻負責與小說內容有關的描述,其他細節都不會寫,讀者自行腦補。
實際上這種風格在國際上很流行,影響很大,尤其在老美,不少作家與編劇以忠實於冰山原則為榮。
因為這種手法從前提上就注定創作者的技法必定高明:用最簡潔的手法敘事,卻不花筆墨抒情與表達,如果想要展現中心思想,就隻能依靠作者的敘事與描述能力。
當然這種手法也就缺陷,相比長篇小說,在中短篇小說更見威力,而在長篇小說,因為描述簡練,導致相同內容占據的篇幅有限。
而且長篇小說裡適當的抒情與細節描述,本來就是讀者整理思路理解內容的重要部分,“冰山原則”的出現使得創作者的壓力更大了,因此忠實於這種敘述方式的長篇小說,即使是經典,也不少存在閱讀非常吃力的缺陷,比如《太陽照常升起》。
所以,“冰山原則”的被利用,跟挖坑不填、故弄玄虛等評論各執一詞,就因為挖坑不填等同如話沒說完,故弄玄虛的另一解讀就是廢話太多。
如何避免這樣的劇情詮釋,劉清山很是費了一番腦筋,才有的如今版本。
現在的版本已經被修改為一個解謎的過程,也是對男主角的成長史的一層層揭秘過程,所引發的觀眾們對於接下來劇情的好奇心理,很好的彌補了原版中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情節設定。
一旦這個故事的完整性更容易的體現出來,也就等於最大程度的完善了劇情漏洞,補全了那些情節bg,讓整個片子看起來更適合觀眾的欣賞角度問題。
但是藝術類電影,勢必不具有商業電影的票房保證,以及觀眾們的好評如潮。
這一類電影風格,最為廣義的對世界、社會、生命之個人的、原創的、批判性的表達,對電影語言的實驗性嘗試。
既然是嘗試了,自然就包含著僭越規範,冒犯常識的手法設置。
況且藝術電影以特定觀眾為觀影對象,而非普羅大眾,與主流好萊塢電影有明顯的分彆,因而《太陽照常升起》的存在意義,重在體現藝術創作的無止境性,而非市場的認可度。
可是普通觀眾沒有情趣的電影,不代表電影藝術家們沒有製作興致,劉清山就知道江文是具有真正藝術家潛質的人,才會早早地準備出這個劇本,來做為內心的一種愧疚後的報答方式。
果然,江文看過劇本後,臉上的表情居然幸福得如同鮮花盛放。
他接下來的話,也在驗證之前的閱讀是在全身心的投入:“山子,這個故事我怎麼覺得很多情節都很熟悉?就像自己經曆過,或者聽說過的那種似曾相識感!”
劉清山心裡在暗暗吐槽:你不覺得熟悉才怪,原版的劇本就是根據你的個人經曆和道聽途說改編而來的。
他的回複裡當然不會這麼說:“我有些跟您同時代的朋友,很多故事都是他們講給我聽的,您有些熟悉感很正常,說明了我的複述能力還不算太差!”
“豈止是不差,相反隻要是我這個年紀的人,讀過後都會產生同感!”江文的大手一揮,確定了劇本的可利有價值,“這個本子你真打算交給我來拍攝?對於人選上有沒有具體要求?”
他沒提劇本的賺稿費,以及未來的版權問題,而是直接問出了具體操作的事情,就無意間暴露了他的爽直性格。
“我的個人理解是,梁老師由香江的梁家彙彙哥扮演,李東方這個角色陳祖名應該合適,其他的人選我就不提建議了!”
“為什麼選擇跟香江人合作?當然了,我不是說他們的演技不達標,相反香江演員比內地演員更具有表演能力!我的意思是說,故事的背景和人物都是內地的,找內地演員是不是更容易理解演繹的特性?”
“但我的觀點是,再是藝術影片也得考慮市場行情,僅僅是投資一塊,在我看來找香江的投資更容易些,於是影片裡有香江演員的出現,就是在迎合投資人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