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從清晨升起的炊煙開始,璃月港會熱鬨到日落西山,星垂平野。
隻是繁華易逝,這如夢般的繁華場景在頃刻間破滅。
狂風扭曲著呼嘯,雨聲愈發烈響,樹木脆弱地枝丫被雨滴折斷在地上,港口中棲息的小動物驚惶不已,四散逃開。
聽清留雲借風真君淒厲鶴鳴的不止群玉閣上的眾仙,還有剛在往生堂中整理好房間的鐘離。
金珀男子隨意地靠在窗邊向外眺望,風雨撞入往生堂,堂口卻巋然不動。
鐘離不知聯想到什麼,臉上仿佛布上沉重的陰霾,在狂風吹拂飄蕩的玄色短發映襯下,顯得有些蒼白。
“歸終……”
帝君麵上還是難以揣測的沉穩,背在身後的手掌卻不由自主的握緊,隨後在麻木間鬆開,留下深深的指印。
天衡山北方的天際朦朧著朝霞般的紅色,幾近湧淌的淋漓鮮血,低矮的雲層染上深淺不一的墨色,呈現出衰敗的頹勢。
孤雲閣上空的景象則與北邊截然相反,雪花如鵝毛飛絮般緩緩飄下,在霧靄中飛舞。
寒風呼嘯著吹過港口的每個角落,刺骨的風雪令人聯想到極北之地的至冬國,那裡同樣是這樣大的雪,也是這般寒冷的夜晚。
但是至冬的戰士會在這苦寒之地燃起篝火,在黑夜中帶來絲絲縷縷的溫情。
隻不過,如今潛藏在陰影中,狼狽逃竄的達達利亞顯然沒有這種待遇。
街上到處都是巡邏和調動守衛的千岩軍,如鷹隼般的目光觀察著任何可疑的對象。
大量的醫療物資和元素力炸藥被運往天衡山前線,南碼頭上和怪物搏鬥的傷員被搬到總務司的臨時庫房中裡接受救治。
從黃金屋返回的達達利亞躲在緋雲坡的水渠底下,頭頂就是安靜的往生堂。
即便是負責傷員轉移的總務司,也不會輕易將受傷士兵送往籌辦白事的場所救治。
達達利亞扯下製服上象征執行官身份的血色襟帶,包紮傷口。
方才跟那個蒙德而來的旅行者交戰,又耗費力量,驅動百無禁忌籙放出魔神,受傷了卻沒能找出神之心的達達利亞此時狼狽不堪。
暴雨沒能洗刷乾淨他身上的血跡,開啟魔王武裝後的達達利亞已然力竭,好在被火焰灼燒的傷口出血不多,勉強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現在預訂往生堂的棺材,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達達利亞聳聳肩自嘲,眯著眼靠在潮濕石牆上休息,準備趁巡邏的千岩軍放鬆警惕時潛入往生堂,隨便找間住房治療傷口。
他放出了漩渦魔神,要是鐘離先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恐怕不會再和他往來了吧?
隻不過,愚人眾執行官本就是孤獨的,即便是同僚,亦無法以性命相托。
呼喚和搬運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將達達利亞從小憩中喚醒,他望著頭頂血紅和霜白交織的天空,便知道是放出漩渦魔神的計劃出現了變故。
好在北國銀行裡還有那個傲慢又詭計多端的女人負責,想來愚人眾偷襲群玉閣的計劃也照常在進行。
年輕執行官再次往陰影裡縮了縮,徹底躲進風雪吹拂不到的角落,狂風夾雜著雨雪打在身上,帶來絲絲刺痛,可達達利亞隻是盯著遠處被送來的千岩軍傷員。
這名千岩軍士兵的整個胸腔被某種怪物貫通,保護胸膛鏈甲撕裂,部分臟器暴露在外麵,以愚人眾執行官【博士】的醫療技術或許還有救,但在璃月,不必診斷就知道人已經不行了。
但他仍然緊緊抓著身邊人不放手,似乎以為隻要有醫師在他身邊,生命就不會離開他。
“讓我多活幾天……我還有個女兒,叫小六,在輕策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