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男人口中嘔出鮮血,悄無聲息的安靜下去,總務司的醫療人員將其暫時安置在往生堂門口,不用想也知道對方的結局如何。
往來的總務司人員歎息著離去,千岩軍巡邏至它處,達達利亞攀著水渠邊的石牆,翻身來到往生堂門前,順著窗欞溜進大堂,熟練的合攏窗扇。
堂中一切如常,跟達達利亞上次被法瑪斯扔進其中時並無區彆。
風雪和灼熱的血腥氣味被擋在窗外,清雅的檀香浮動,紅木家具和乾燥後的梅花相得益彰,還在滴水的雨傘被鐘離放在門沿邊,龍頭雕塑盯著大門口,似乎在警誡來犯宵小。
毫不掩飾的腳步聲立刻引起二樓鐘離的注意,單聽聲音,他也能判斷出來人的身份。
“鐘離先生你在嗎?我看門堂沿上掛著你的傘。”
達達利亞輕車熟路的登上二樓房間,聲音比往日聽著多了幾分虛弱。
“公子閣下,許久不見。”
“可曾從黃金屋中得到所求之物?”
麵朝南碼頭的房門被推開,鐘離邁步走出,並沒有責怪達達利亞的貿然闖入,語調和平常並無兩樣。
“哈哈咳……彆提了,一無所獲。”
“港口有魔物入侵,我…不小心受了點傷,想借用往生堂的客房。”
達達利亞局促的將受傷手臂擋在身後,裝作無事般咧嘴,露出標誌性的爽朗笑容,卻不料牽動傷口,輕咳了好幾聲。
“是嗎?那究竟是什麼魔物,能讓實力強大的愚人眾執行官受傷?”
鐘離意有所指的扶住下頜思考,頓時讓達達利亞額頭冒出冷汗。
眼見著對方緊張的模樣,鐘離輕歎了口氣,擺擺手。
“客房沒有上鎖,熱水在柴房中,往生堂為喪葬之所,雖備有少量應急藥物,但已被北營千岩軍征用。”
“我正巧有事離開,公子閣下可稍後片刻,在下會順帶將傷藥尋回。”
鐘離的目光仿佛掠過達達利亞,看向北天衡山外浴血搏殺的將士,除了瞳孔的金光沒有從前濃鬱,他的淡然和鎮定和從前並無兩樣。
“璃月港亂成這樣,鐘離先生卻要離開往生堂?”
達達利亞奇怪的盯著麵前的客卿。
鐘離並不是尋常人物,應該不會在這場災禍中受傷,但凡事都不絕對。
“無礙。”
“公子閣下請自便,隻是不要進入在下的房間。”
胡桃的閨房中有鐘離留下的防護陣法,可保對方周全,隻是自己房間中的香膏好像還未清理乾淨。
簡單交代幾句後,沒等達達利亞回應,鐘離便推開往生堂的正門。
鐵鏽味和潮濕的水汽襲來,本該是秋季的璃月天空,卻奇異的下起了雨夾雪。
離開往生堂帝君抬頭,天空中的赤雲顏色更深,便是偶爾閃爍的青光也無可奈何。
“歸終、移霄……千年前的恩怨,的確該好好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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