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白術目送著法瑪斯離開,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建築工地的拐角儘頭,身體抱恙的白術才不可抑製的猛烈咳嗽起來,他立即以草元素力封住三焦大穴,這才勉強鎮壓了翻騰不已的肺腑。
長生稍顯不悅的從白大夫的脖頸中鑽出來,微涼的蛇鱗貼在對方溫熱的皮膚上滑動,纏了幾圈後,吐露出蛇信貼著白術的耳廓歎息「你一介凡人,總共還剩幾年壽命,經得住這般燒呢?」
這句淺淺掠過耳畔、近乎無聲的歎息,白術卻全然沒有在意。
「咳咳…長生,無妨,總不能在客人麵前失了禮數。」
長生看看法瑪斯離開的方向,再看看白術沒什麼表情的臉,剛想開口繼續勸說,卻又瞬間偃旗息鼓,而白術隻是捏了捏白蛇的小腦袋,轉身慢悠悠地返回不卜廬。
通向醫館的台階並不長,坡度也正好是促人鍛煉的量,可白術累得慌,滿心倦怠,竟怎麼也使不上力,乾脆摸著階上還未化開的晨霜坐了下來。
見白術病懨懨的不說話,嚇得長生登時就使勁用身體摩擦對方,生怕白術著了涼撅在這裡,趕明兒看病的百姓湊近端詳,發現白大夫連人帶蛇癱在自家醫館門前歸了西,那可真是晚節不保。
白術理解長生的擔憂,但他是真的沒什麼力氣了。
為了救治在戰爭中受傷的士兵和百姓,不卜廬近來都是連軸轉,高強度工作讓白術的身體情況更加糟糕,加上還要調查複活之事,就連不卜廬的學徒阿桂都看得出來,白大夫的身體已然到達極限。
白術原本還想告訴長生,按照楓丹醫學界的血液論來講,蛇類歸屬冷血動物,即使她努力想要用摩擦溫暖自己,作用也不會太大。
隻不過這些話都堵在了嘴邊。
在短暫歇息後,白術終於恢複了些許力氣,低聲安撫著長生,指尖摩挲著白蛇微涼的鱗片「長生,剛才和法瑪斯先生的接觸…你有感覺到什麼不和諧的地方嗎?」
「不和諧?」白蛇歪著腦袋,看上去像是回憶,隨即又含糊地甩了甩腦袋,「你這麼一說,雖然是頭回見到他,但這家夥身上確實有種令人熟悉的氣息,和往生堂的客卿先生很像……」
長生的話還沒說完,白術便立即開口打斷,側過臉用異常認真的神色直視著白蛇。
「長生,你能肯定嗎?」
被白術這麼一問,長生似乎也愣住了,她凝固在原地,仔細回想了許久,這才以一種不太確定的態度點了點頭。
「不…也可能,或許…唉,或許我曾經見過他們兩個……」
長生用略帶遺憾的口吻呢喃道,聲音微弱,幾乎連近在咫尺的白術都未能聽得十分真切。
「…隻是我已經忘記了。」
長生並非尋常的山野精怪,在白術師門的藏書中,記載其真身正是沉玉山主「藥君」。
藥君者,乃是名列仙籍的三眼五顯仙人之一,璃月醫師的祖師爺,在那波瀾壯闊的上古時代,曾錯誤的侍奉過貳主,也曾因心中良善而改換追隨岩王帝君,而後又從戰亂中拯救過無數罹患疫病勞疾的璃月百姓,因此被先人心懷敬意地尊稱為藥君。
即便後因重傷瀕死,不得不陷入沉眠,依舊立下大宏願,想要救度世間眾生。
而白術與長生之間,以仙家秘法締有同氣連枝的本命契約,從此命途相連,氣運共享。
在白術的印象中,長生很少陷入如此巨大的傷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