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她看樣貌確還隻是十五、六歲的稚嫩少女,她梳了個雲鬢,頭上插著金步搖。
青絲下是一張讓人挑不出任何瑕疵的鵝蛋臉,唇上略微點了些胭脂,使人遠遠便能感到她的嘴唇十分水潤。
若僅是如此,那她不過是個頂極的大美人胚子罷了。
比較起來,那鸚哥兒姨娘也是絕美,有種恃美而驕,老於世故,成熟豐韻,騷首弄姿的風情。
這小姑娘不同,她天真爛漫,有如一張純潔的白紙。
更在於她美而不自知……或許是她已經不在乎了,感覺像是“反正一顰一笑都會很漂亮,就不用去管了”。
同樣是當眾露臉,鸚哥兒姨娘雖慵懶,卻顯露出勢利世故,是厲害的人精。
司馬彥華則隨意往那一坐便美不勝收,美如初吐的,帶著晨露的花蕊,她卻完全不以為意。
“你是石寒,為何迎接來遲?好歹說出個理由來,”鸚哥兒姨娘一副咄咄逼人,興師問罪的架勢。
“不知道我們郡主這隆冬臘月地突風冒雪長途顛沛而來,多麼的受罪?到了你這裡,還要被拒於你的縣城門外喝西北風,你於心何忍,該當何罪?”
石寒轉頭看去,見這女人頗為尖刻厲害,知她頗有些身份,怕是司馬彥華的管家婆子,或者從小的奶娘一類。
他當即大聲申辯“不敢,隻是下官被最近崛起的縣境內甯黑賊匪襲擾,早已被逼迫得焦頭爛額,再加上州刺史遣了三萬大軍前來幫忙剿匪,我更要忙於接待,提供軍需耗費,實在公務繁忙,心力交瘁,晝夜不寧……真不是有心的……”
“放肆,你還有理了你?”
鸚哥兒姨娘朝一旁洪嬤嬤使了個眼色,又衝石寒斷然叱吒道“郡主要進乳汁,休要在此呱噪打擾,先退一邊去,稍後再收拾你。”
“這乾潑婦真難相處啊,日後倘若司馬彥華在此呆得稍久,隻怕我後院要被點爆了,直接起火,從此雞飛狗跳,讓我再是不得稍寧啊!”
石寒見識到這兩個中、老年婦人市儈厲害又勢利恣睢,心裡也是直打鼓忐忑,隻得走到了鈿車前道“郡主安康,美玉琨瑞,流福百年。”
“好了啦,毫無敬畏和虔誠,現在再向郡主請安,又頂個屁樣!”洪嬤嬤也附和鸚哥兒姨娘,一齊發難,同樣衝石寒呼喝不止,就好似把他當作使喚奴才一樣。
“姨娘,嬤嬤,石郎君身為朝廷命官,才初來上任,又遭遇此地嚴重賊患,諸事多有不順,他也不容易的,你們就彆再留難人家了。”
聽到司馬彥華寬宏大度地為石寒辯解,旁邊有伺候的女婢上前掀開車簾。
她依舊優雅地端坐在車中,臉色淡漠,情緒穩定,極有家教。
與她身前兩個頤指氣使,呼呼喝喝擺威風的為首仆婦顯得截然不同。
“郡主,這奴才不識相,膽敢怠慢你這主子,有一就有二,千萬不要護著他,”洪嬤嬤語言惡毒,殺人誅心。
“要是放縱他,開了這個壞頭,讓他不知上下尊卑有彆,毫無敬畏之心,那往後他還不得瞪鼻子上臉的,肆意給你顏色,到那時候還真不知要怎麼對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