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郡主,奴才就是奴才,卑賤又驢性,不鞭撻不聽話,你千萬彆給他好臉子,寵壞了他!”
鸚哥兒姨娘這婦人與洪嬤嬤一個鼻孔出氣,抬眼望著司馬彥華接過奴婢抬手遞送過來的一白玉磁碗**,淑靜地低頭啜飲,說話更是難聽。
石寒堂堂一縣之令,平日與各色權貴官員打交道,手底下掌控上萬人的私軍勢力,對他俯首貼耳的親信那麼多。
往日他也自認為英雄氣慨,意氣風發,還沒有哪個人膽敢對他頤指氣使,呼來喝去,包括刺史李毅在內,更不要說其他官員。
可現在呢,在眼前這兩個婦人麵前,簡直讓他顏麵掃地,威風儘失,鼻子不是鼻子,臉子不是臉子,真是英雄氣短,差點被氣得心頭一口老血噴出來。
而且他還不能當場發作,隻能強憋著,哪怕被憋出內傷來,也隻能強忍著。
因為在司馬彥華麵前絕對不能失態,不說他對這個高貴優雅,心氣平和,極有教養淑靜的少女極有好感,悖於麵子。
更不能有對自己不利的什麼不好言論,通過直接的、或者間接的方式,傳到齊王司馬冏的耳朵裡,那可是對自己的前途大有損害。
因為,石寒稍後還要借助齊王司馬冏之勢,更進一步,乘勢平步青雲,成為封疆大吏,蓄養一股更大之勢。
從而使自己少走幾十年的彎路和曲折,以達到覬覦這個天下的事半功倍效果,成為人生贏家。
現階段,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於眼前司馬彥華,引起齊王司馬冏對自己的反感和嫌隙,他必須得忍。
這是無可奈何,沒有辦法的事情。
“本縣也乃堂堂一縣父母官,豈容你兩個無恥婦人的無狀出言羞辱,真是有辱斯文,斯文掃地。”
石寒一副大義凜然,不可侵犯的士大夫氣節,衝司馬彥華頓首厲聲叱道“士可殺不可辱,郡主,你看著辦,真要對我餘恨難消,你隻管叫人直接取了我頸上人頭,也好過受儘這般肆意折辱,但能保住我一世清名和顏麵,如願足矣。”
石寒說完,轉身背對司馬彥華的馬車,顯現出一派文人傲然不屈的架勢。
“慢著!”石寒本已轉身,聽得這一聲清叱,停下了腳步。
那被稱作鸚哥兒姨娘的婦人許是自小養尊處優慣了,此時身子略有前傾,胸前便像兜不住一般,似乎要傾瀉而下。
及至腰間,身體曲線又以誇張的弧度收束了下去,堪稱盈盈一握。
這婦人撇開她的恣睢無禮,讓石寒不堪忍受不談,還真有點東西。
“你還待怎樣?莫非還真要叫我以死明誌守節?”石寒猛地轉身,頭一揚梗著脖子,滿麵凶相畢露,怒瞪著眼前婦人,大聲喝斥反問道。
“你在這裡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不痛不癢揪著我不放,孰不知隻隔縣城二十多裡之外,便有一股上萬人兵馬的凶悍賊匪盤踞,不但導致無數百姓和官軍無故殞命,令人聞風喪膽。”
inf。inf(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