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過後,忙碌依舊。
東升的朝陽,驅散了黑暗。
玉熙宮。
“拜見陛下!”
“拜見殿下!”
奉詔陛見的理藩院諸臣,以尚書劉鴻訓為首,畢恭畢敬的朝禦前作揖行禮,殿內的氣氛有些微妙。
今日對理藩院而言,將迎來一次真正的大考。
如果在這場君臣奏對中,理藩院在過去做的事,沒有達到天子的預期,叫天子滿意的話,那理藩院很有可能會被裁撤掉!
這絕不是說說那樣簡單。
過去兩載大明發生了很多事,最令人震驚的,那絕對會留守南京的那套班底,先後被天子裁撤掉一批。
冗官,被朱由校從根上解決。
東南的自留地,被朱由校給破了。
哪怕因為這件事,使得大明中樞與地方,經曆了一次震動與衝擊,甚至加劇一些矛盾對立,但是朱由校卻寸步不讓!
說裁,就裁!
連東南這等富庶之地,朱由校都能放任其亂下去,還有什麼是朱由校乾不出來的,大明唯有經曆大破大立,方能重新煥發新的生機。
“免禮吧。”
讓群臣意外的,講話的不是天子,而是大明嫡長朱慈燃。
朱由校倚著軟墊,掃視禦前諸臣,對諸臣的反應,朱由校猜到了,但牽扯到皇位繼承之事,朱由校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立皇儲,定國本,這在朱由校看來還太早。
如今他的子嗣裡,最大的才三歲。
過早談及此事不好。
但教育卻不早了。
牽扯到皇家教育問題,朱由校的態度很明確,要言傳身教,要以身作則,要叫他的嫡長接觸些事務,哪怕年紀還小,對這些事務沒有判斷,但聽總會吧?看總會吧?
在禦極登基之初,他還考慮過究竟是立嫡立長呢,還是立賢呢,可經曆的事多了,老祖宗的智慧必須要服。
所謂賢,那從根上就是偽命題。
被人說的多了,就真的賢?
那可真不一定。
“陛下,截止到今歲三月,圍繞黃台吉接替努爾哈赤,成為建虜奴酋,以遼東承宣布政使司、吉林都指揮使司、黑龍江都指揮使司所轄之地已定。”
而當劉鴻訓的聲音響起,叫朱由校收斂心神,如炬目光看向被展開的輿圖。
“且受理藩院負責督建的承德避暑山莊,所轄之地皆已明確下來,最遲到今歲六月,就能開始初期興建諸事。”
“屆時將從內喀爾喀、喀喇沁、東土默特等部招募草原青壯,此外在遼黑吉三地也會抽調人手,彙聚於承德避暑山莊完成初期興建各項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