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文人儒生謾罵不停。
可解縉等人依舊麵無表情地繼續前行。
麵對這群平靜到了極致的科學門徒,即便受到斥罵羞辱亦是不為所動,程朱學子很快便敗下陣來,隻得不斷騷動著步步後退。
沒辦法啊!
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可能當真擼起袖子,衝上去揍人吧?
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哪個碩儒名士甘願做出這等粗鄙之事來?
再者前麵這一排的科學子弟那也不是什麼簡單貨色,朱勇、徐欽、丘鬆、顧興祖等人,不是國公爺就是國公世子,真敢動手,那就是以下犯上!
說句不好聽的,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儒生真個動手,還不一定能夠打得過虎背熊腰的海軍學院學子!
於是乎曲阜聖城城門出現了相當滑稽的一幕,身著鮮衣儒服的文人儒生步步後退,口中卻是不停地高聲怒罵;身穿粗布麻衣的科學門徒堅定前行,對震耳欲聾的厲聲咒罵置若罔聞,似乎前方並無任何人可以阻擋他們前去孔廟朝聖。
這截然相反的表現落在旁人眼中,無疑高下立判。
劉季篪見狀終於回過了神來,朗聲怒喝道:“夠了!都給老夫住口!”
“這是聖人安息之地,爾等如此行事,有何臉麵自稱名教子弟?”
孔聖乃是至聖先師,天下文人儒生皆是其子弟,這一點毋庸置疑。
就是不知道,劉季篪這後半句話,到底說的誰了。
畢竟大儒名士的身份擺在那裡,文人儒生頓時安靜了下來,不敢再如先前那般放肆。
一旁安靜圍觀的眾人卻是紛紛搖頭歎氣,這等心性注定將來難堪大用。
科學與程朱的第一次交鋒,在入城之爭上,已然是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劉季篪不再理會這些麵色漲紅的文人儒生,轉頭直視著昔日的同僚好友解縉,後者亦是毫不避讓地直視著他,二人就這般相視良久,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解縉,你身為碩儒解開之子,自幼學程朱,讀程朱,尊程朱,為何現在要反程朱,斥程朱,擊程朱,做出這等離經叛道之事?”
性情剛烈的劉季篪根本不願與昔日好友多費口舌,徑直問出了一直縈繞心頭的這個問題。
雖然他已經隱隱約約地猜到此事與肅王李弘壁甚至是皇帝陛下有關,但他希望從這位好友口中得到證實:他並未成為一個程朱逆種!
解縉聞言擠出一絲笑容,溫聲回答道:“季篪,縉並未離經叛道,而是找尋到了真正的聖人之道,救世之道!”
“再者科學亦出自儒學,何來‘離經叛道’之說?”
“所以縉亦並未反程朱,斥程朱,隻是程朱亦有弊病,需要有人指出罷了,既然天下文人都沒有這個膽量,那我解縉便做這第一人!”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文人儒生再次騷動了起來,險些大罵出聲。
這還不是“反程朱”、“斥程朱”嗎?
他解縉竟敢口稱程朱有誤,這根本就是要欺師滅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