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曲阜聖城,鴉雀無聲。
科學門徒與程朱儒生僵持在了城門口處,誰也不願率先退讓。
解縉唯有舌戰群儒論道成功,方可進入聖城拜祭孔廟,確定科學的儒學分支正統身份,從而擁有被天下文人接受的合理身份。
即是,給科學披上一層儒衣!
而劉季篪身為程朱大儒,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此事發生,無論是維護程朱,還是維護士林,他都絕對不會允許,一門反程朱的嶄科學說,堂而皇之地問世傳播。
這對昔日的同僚好友,就此陰差陽錯之下,此刻已經成為為了各自心中理念,不得不爭個你死我活的大仇宿敵。
城內不遠處的一座酒樓上麵。
李弘壁正舉著千裡鏡看得津津有味,身旁站著兩人,一人是山東巡撫楊士奇,另外一人卻是二代魯王朱肇煇。
太祖朱元璋分封諸王,為第十子檀建國於魯國,內山川之祀,王實主之。
朱檀可謂是深受太祖高皇帝的寵愛,不但與開國功勳湯和的女兒結為夫妻,而且還受封於兗州府這人文薈萃之地。
與其他一百五十九個州府不同,兗州府在大明的山東行省有著極為重要的地位,從地理位置上來看兗州府位於明代兩京間的中點位置,府誌載“由府治北千二百三十裡達於京師,南千二百三十裡達於南京”。
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兗州府既成為北京京幾腹裡重地,又是拱衛南直隸的鎖鑰,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
並且從經濟上來看,兗州更是漕運重鎮,大明首設河道總督於此,管理黃河、京杭運河事務,以便維護帝國“南糧北輸”的大動脈,同時便利的水陸交通也為民間商品經濟的繁榮提供了有利土壤,使兗州府成為“舟陸輻揍之道,帝王家裡之都,聖賢停毓之鄉”。
而提及兗州府,就不得不提及兗州府內盤踞的兩大宗藩貴戚勢力魯王與衍聖公。
明洪武十八年,太祖朱元璋第十子,魯王朱檀就藩兗州。
十五歲的魯王朱檀與魯王妃前往山東封地,年輕的魯王在山東先是擔任了兗州知府,後又將其封地不斷擴大,他喜歡讀書並廣交名士,這使得太祖朱元璋對其十分欣賞。
但好景不長,就任藩王的朱檀很快就感覺日常生活乏味不堪,便在其駐地廣求方士道士,想要練就長生不老之仙丹,他的生活也逐漸變得暴虐荒淫起來並引起當地官員和民眾的強烈不滿。
結果洪武二十四年,年僅十九歲的魯王朱檀因為終日焚香誦經,燒煉“仙丹”,派官員到處尋訪名醫良藥,信道士傳房術,終因毒深病入膏肓,百醫無效而亡,嗑藥嗑多了,把人嗑沒了,所以在封地內病逝。
太祖高皇帝以其荒誕不經,故惡諡曰荒,史稱魯荒王。
朱檀死後,其子朱肇煇年幼,遲遲沒有繼承魯王爵位,而一直以世子的身份生活,直到朱棣即位才將其封為魯王。
對於這個聰明伶俐、溫文爾雅的侄子,朱棣也十分喜愛,每次經過兗州時都會去看望朱肇煇。
這一次李弘壁帶著旨意前來,很快就將朱肇煇給降服了。
朱肇煇有些百無聊賴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很是想要出言催促一下,畢竟天色漸晚,老這麼杵在城門口也不是回事兒啊!
“四哥啊,不是說論道嗎?開始啊!天都要黑了!他們這些儒生就是這般磨磨唧唧的,乾啥啥不行,耍嘴皮子第一名!”
李弘壁聞言有些哭笑不得,眼珠一轉戲謔回答道:“論道也得看時間,看地方,至少得坐下來吧?今日估計是不成了,需要一人出麵緩和這兩方的矛盾,我覺得你這位魯王爺就挺不錯!”
朱肇煇人很不錯,喜歡讀書並廣交名士,而且一向儒雅愛民,深受兗州府百姓愛戴,天潢貴胄的尊貴身份,再加上一個賢王的名頭,由他出麵主持這場論道大會,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朱肇煇正打算開口拒絕,他可不願摻和進這勞什子論道大會,到時候無論誰輸誰贏,給自己惹上一身騷,那可就惡心人了。
可李弘壁已經確定了人選,哪裡會輕易改變。
“肇煇啊,你的皇帝伯伯對你好不好?”
“陛下對小王恩重如山!”朱肇煇急忙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