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紅帶著江右等人直奔校場,一路橫衝直撞,不敢耽擱,生怕晚了一刻,謝家百年的美譽便會毀於一旦。
“大姐,你怎麼來了?”
謝紅喘著粗氣,“你還好意思問我?還不都是你乾的好事?”
家裡的長輩來了,謝絕秒變小鵪鶉,收起弓跟在謝紅身後,乖巧彙報著戰況,“我們如今也才比了一場。”
“一場就好,立刻收手!不要再胡鬨了!母親也在趕來的路上,若是叫她看見你……有你的好果子吃!”謝紅壓低聲道。
至於上一場的戰況如何?謝紅問都沒問,不用想也知道。
自己在營中之所以被王凜月打壓欺辱這麼些年,除了官品矮她一階以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武學皆不如她。
“廷尉大人。”
江右搖頭,心中忍不住感歎自己真是命苦,每日要跟在自家小姐屁股後頭收拾爛攤子也就算了,還日日都要擔驚受怕。
王凜月站著沒動,臉上也沒什麼太多的表情。
“閉嘴!你大姐與她隸屬同級,二人年紀又相仿,互相之間攀比鬥嘴實屬正常,要你跑去摻和這一腳做什麼?”
“母親,您怎麼來了?”
思緒回籠,謝紅斂下眸中的黯然,拱手向王凜月行了個大禮。
圍觀兵士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沒有,多虧了日升昌遞來的口信,小的都沒敢告訴主君,也不知主君是怎麼知道的?”江右尋思著,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王珍麵色鐵青,失望而去,王凜月卻百思不得其解。
謝絕翻上馬,江右一驚,“小姐這是又要去哪兒?”
“是。”謝絕關上門溜之大吉。
獨孤謹與謝申一道坐在上位,旁側站著奉茶的獨孤曦微。
“小姐,小姐!”江右話都說不完,謝絕已沒了身影。
昔日隨謝申四處征戰,謝紅也曾立下過不少軍功,是以陛下欲封她為中將軍,是謝申怕眾將士不服,請旨讓她從最初級的校尉做起。
王凜月萬萬沒有想到謝絕會半路改口。
果然比親娘還親喂!
“舍妹頑皮,不知輕重,還請廷尉史中斷這場比試吧。”
一出門,江右急呼:“小姐,你嚇死我了。”
回過頭去,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眨不眨盯著江右。
“知道我為何打你嗎?”王珍問。
“謝二小姐,您回來了?掌櫃的正在裡頭等您呢!”小廝引著她往廳裡走。
三年了,謝紅仍舊隻是個校尉。
謝絕狠狠瞪了他一眼,後者耷拉著眼皮,全當沒有看見。
日升昌錢莊。
“我去接綠奴,你就在我院子外守著,母親見了你,肯定以為我在裡頭,反正這會兒她也不耐煩見我,我正好出去溜達溜達。”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兜頭扇下。
謝絕擠出人群,還沒懂謝紅的意思,便聽她替自己辯解道:“母親,方才我已罵過她了,原隻是絡繹一時手癢,偶遇王大人,便一起約定切磋切磋,不想被有心之人傳成了比試。”
“我還以為是要重演當年王謝兩家的比試!”
聽到是日升昌遞的信,她順口問了句:“綠奴回來了沒有?”
王珍似是不解氣,又要揚手,謝申見狀,半路攔截,“月娘無錯,是老婦教女無方。”
他眼眶還殘留著些許未退的淚意,謝絕拍拍他的肩膀,遞了方手帕過去,“母親罵你了?”
怎麼知道的?
自然是獨孤曦微告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