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含香聽到謝絕的話,一時有些愣住。
半晌才震撼問:“難道,主子之所以開辦菜園,便是為了替霽月拜托對日照國的依賴?”
謝絕輕聲一笑,雙眸望向遠處荒蕪的田地,“倒也沒有這麼高尚,我隻不過是想先謀生罷了。”
薛含香給她算了筆賬,“按照咱們莊子這月的收成,下個月起還能從其他雇農手中拿到利潤抽成,依我看,不出三月的時間,小姐便可將北郊五個莊子的這幾月花銷,賺回三倍來。”
說是三倍,其實還低調了。
謝絕自然也是算過這筆賬的。
謝絕翻了個白眼,暗暗道: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鳳清呈從初見起便是如此狂妄自戀,如今還是依舊。
中間人走後不過幾息間。
謝絕今日仍是扮成了男裝出來,是以滿頭青絲都被一定白玉冠束得一絲不苟,身上雖穿了件褐色的下人仆裝,但容貌昳麗,難當一身閒雅的氣質。
第二日,薛含香果真十分效率的將中間人約了出來,兩人此刻就在兩間破爛莊園外站定。
謝絕又道:“這原先的地主人應是壓根就沒管地裡種過什麼,瞧瞧這地瘦巴成什麼樣了,可惜,還真是可惜了。”
馬車就停在莊子後方不遠處,原先為的是謹慎些。
……
“我看公子您也是誠心想買,今日正好地主人也來了,隻是他身份尊貴不便出麵,所以你要是有什麼話,老奴倒是能替您傳達一二,就是你也得費些心思。”說著,女管事拇指撚著食指搓了搓,示意薛含香要想事兒辦得好,不出點銀子是不可能的。
鳳清呈隻用一眼,便識破了她的裝扮。
薛含香生於江南,原先家中富極一時,也曾見過祖父庫房中花重金購來的宮中的布料。
“是,主子。”薛含香低頭應道。
一個雍容華貴的男子,在兩個精致奴仆的攙扶下,緩緩邁著蓮步走了出來。
她眉頭擰緊,“你怎知是我在收地?”
是的,儘管男子穿得竭力低調,沒有裝點什麼配飾玉石,卻還是給人一種貴不可攀的感覺。
謝絕不喜被人指揮,便皺眉道:“他是我的心腹,沒有什麼需要避諱的。”
謝絕“唉”了一聲,“原來是因為這個!”
以謝絕對薛含香的了解,他處事謹慎,絕不會暴露自己身份才對,也不知這鳳清呈是如何得知?
鳳清呈也不瞞她,徑直交代了自打退婚那日起,便派了宮裡的暗衛跟蹤她一舉一動的事。
薛含香心中想道:怎麼自己前幾次來都沒有遇到這主人,甚至他還多次提出想與原主人交涉,也均被這中間人拒絕,可今日……難不成真是巧合?
想到這兒,謝絕態度稍有轉好,但也隻是一丁點。
薛含香還想辯駁,以為是詐。
謝絕卻早已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歎了口氣。
薛含香充耳不聞,聞言更是將頭壓得再低了幾分。
謝絕冷了麵,“你到底意欲何為?”
一九二.三.一二七.一五
想要她為了幾塊地而熱臉去貼鳳清呈的冷屁股?那她寧願不要這西郊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