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小院。
尹氏剛喝了藥歇下,轉眼便聽院中的下人緊急來報。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下人哆哆嗦嗦著,話都有些說不清了,“外邊兒的管事說,文家,文家五小姐在街上遇到三郎,多說了幾句,便被咱們三郎君的妻主氣得擰斷了手腕,眼下正帶了文家的打手們找上門來了!”
尹氏氣得咳嗽不止。
沈一鳴與春蓮便也是在這時踏進了院門。
“父親,怎麼突然……”
“主君,知縣大人來了!”
沈一鳴的語氣中,竟是不自覺將謝絕與自己看為了一體,言語中更是處處維護與信任。
沈紅聽她這麼不上道,頓時有些責備道:“謝二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她聞言皺了皺眉,“既是我惹的麻煩,我若不進去,你們沈家又如何解決呢?”說著,江右將人牽製住,她提步走了進去。
近幾月來,又聽說了沈家借著沈一鳴在京都中的人脈,暗自培養了一批勢力,準備舉家南遷,文家便早就在等一個向沈家發難的機會。
“不對?我長這麼大,連當今女皇都沒敢說過我哪兒做得不對。”她扯了扯嘴角,露出幾分漫不經心的笑。
“謝二娘子,你給沈家惹了這麼大的麻煩,眼下還是不要進去添亂了。”
文欣帶著一眾家仆,和一位文家的長輩,正在正廳中與沈雯,沈紅交談。
話音才剛落下,門外忽然有人來報。
謝絕走到幾人麵前站定,沈雯沒有說話,但態度應是與沈紅一般無二。
甚至大有一種想讓文家自己找謝絕算賬的意味。
文家的長輩和沈雯沈紅,一道向她投來目光。
遠遠地,南陵知縣汪菲一眼便看到了廳中容貌出眾,氣質冷豔的謝絕。
“老太君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她是決計不會幫著我們大房說話的!若是叫你母親知道了這事……”
畢竟,誰都知道,作為南陵的地頭蛇,文家向來什麼事都想插上一腳。
“父親,身子要緊,您不要動氣,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沈一鳴本想雲淡風輕的一筆帶過。
“再者京都雖遠,但謝家名聲卻叫人膽寒,文家不敢拿我們怎麼樣的。”
“好,她是個懂得心疼你的!既如此,我也放心了。”尹氏說著,強撐著身子要起來,沈一鳴不舍得折騰他,便哄道:“父親放心,她不是莽撞衝動之人,既然這樣做了,便一定有她的道理。”
“你好大的口氣!”
她朗聲問江右,“這南陵城是沒人管了嗎?”
“誤會?”文欣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個度,“她今日既然敢當街砍了我文家家仆的一隻手,保不準明日便要騎在我們文家頭上拉屎拉尿,你跟我說這是誤會?”
江右得令,“小的這就派人去將縣衙請來。”
春蓮嚇得帶了哭腔,“主子,主子您千萬要保重身子啊。”
尹氏十分了解自己這個兒子的性格。
沈雯見狀站起身來,“謝二,你雖貴為將軍府二小姐,但天下之事,總繞不開一個理字,此事既是你之錯,你便低個頭,向文五小姐認個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