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褐色的瞳仁迸發出一道亮光。
“真的嗎?可是,隻要十個銅板就夠了,我……找不開這麼多銀子的。”
謝絕接過他手中的花籃,翻身上了馬,“剩下的不用找了,本小姐今日心情好,賞你了!”
說罷,她策馬離開,隻剩那小男孩在後追趕了一段路後,如獲至寶地將兩錠銀元寶揣進了兜裡。
太傅府。
“謝二小姐。”
是獨孤曦微的貼身近侍珍珠。
“怎麼不去躺著?還跑到窗口吹風?”她提聲責怪了一聲。
謝絕挑了挑眉,對他這般講究,循禮的舉止有些不滿。
乾脆直接將兩人之間的那層模糊不明的窗戶紙撕開了。
謝絕揚唇一笑,“跟你也算外人麼?”
哪怕自己心中早就存了娶獨孤曦微的念頭和想法,隻有他真的不願,她也不會真的逼他的。
一路行至獨孤曦微的“沉霜居”。
獨孤曦微聽著眉頭一蹙,早就聽聞謝家主夫身子不好,早逝後,謝將軍便無意續弦,以至於謝家的後院之事,大多都是交由謝將軍身旁的管事操持。
“你還真打算就這麼不學無術下去不成?”
獨孤曦微低聲道:“陛下遲遲不宣,或許是有彆的打算,你貿然請旨,萬一……”
原來是為了這事?
謝絕哭笑不得,“是,昨夜我被九皇子設法留住了,直到宮禁後才出來,那時天色已晚,我也不好上門給你送馬,今日一睡醒我就來了,你不信,可以喚江右進來問問。”
獨孤曦微繼續說道:“如意在宮門外等到下禁,你也沒有出來。”
“不必了,你自忙去吧,我來看看他,順道將馬還回來。”
他沒把後話說全。
“你怎麼來了?咳咳……”獨孤曦微動作輕柔地緊了緊披風。
支起的小窗下,獨孤曦微神色晦暗不明的看了過來。
謝絕頓時沒了脾氣。
獨孤曦微側身一避,躲開了她的手。
還未走進院中,她已聽到幾聲輕咳。
她態度堅決,“我不管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待到這月十五,我大姐辦了婚事,我立即就到宮中去請旨,無論如何也要讓陛下將你許給我。”
徑直道:“誰管不是管,反正就那麼點銀子。”
有些反應不過來。
謝絕給他倒了杯茶,又挪近兩個位置,撫了撫他的背。
在離她最遠的位置坐下。
珍珠笑得溫婉,“二小姐真是重信之人。”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獨孤曦微淡淡道:“你昨夜宿在宮裡?”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說!”她責怪道。
謝絕卻也想到了他要說的是什麼。
但眼下,她實在不想繼續誤會下去。
謝絕大步走進,將兩個裝點著白色小花的花籃往床邊的案幾上一放。
謝絕起身喚道:“江右,你進來!”
屋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藥味。
“誰說我昨夜宿在宮裡了?”她心底有股莫名其妙憋屈。
但又深知他的脾性,怪罪也沒用,他這人性子倔強,未必會聽。
“你!”他氣得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