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來想去,又鑽出了帳篷。
一一四.四一.七六.二三五
夜裡,他們四人輪值守夜,謝絕原本接的是沈一鳴的值,誰知他卻壓根沒有叫醒她,一直守到天明。
“師傅。”尤錦黝黑的麵皮上,劃過一絲猶豫不決。
沈一鳴垂眸,乖順的答了句,“好。”
謝絕抬了抬眼,“想說什麼就說吧。”
尤錦吞吞吐吐,“掌櫃的肯定是想讓你多睡會兒。”
結果被拴在一旁樹下的賀蘭漣突然開口喚了聲,“繹妹。”
如果無法確認自己對沈一鳴的感情,那她寧可辜負,也絕不會與他虛與委蛇半分。
尤錦的語氣帶了幾分祈求。
光影綽綽,燃燒的木頭偶爾發出“嗶啵嗶啵”的脆響。
“馬上就要進入霽月的邊境了。”許伯言展開手中的行軍圖,十分激動的宣布。
“好了,你也彆怪尤錦了,白日我們幾人換著趕路就是,讓他好好休息下吧。”
她低聲問:“我對他很不好嗎?”
許伯言將手中活計遞了過去,“打住,你也彆給我戴什麼高帽子,我先看看怎麼回事吧。”
“謝姑娘!在宮中我家殿下待你也算不薄,你怎忍心如此對他!”
謝絕拿起木筒便回到了火堆旁。
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白日她在匕首上塗抹了許伯言研究的麻醉藥,致使賀蘭漣全身使不上勁,因為劑量很大,所以現下藥效還未過去。
她沒法騙自己,更沒法騙他。
賀蘭漣被嗆得連連咳嗽,如風疾步走了過來。
許伯言做菜很講究,哪怕是在荒山野嶺,他也依舊保持著將菜品分撥在菜籃簸箕中備好的習慣。
也或許是因為在二十一世紀時,自己苦苦暗戀多年無果,所以謝絕一直以來都很重視對他人感情的回應。
謝絕是那種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人,她先前已經被賀蘭漣坑害過一次,這回無論他怎麼示好,她都不會再給予此人半分好臉色看。
雖說霽月是一妻多夫製,她大可以不必這麼純情專一,但心中始終有道過不去的坎,時刻提醒著自己。
她拿起木筒杯灌了滿滿一筒,起身來到他的身旁,動作粗魯地揪住他的衣領,將水喂了下去。
謝絕聽完卻沉默了。
她想了想,主動開了口,“沈一鳴。”
見狀,如風冷哼一聲,端起飯菜向著賀蘭漣走去。
車內頓時熱鬨了起來。
也不知許伯言進去和沈一鳴說了些什麼,他出來後雖然雙眼紅腫,但心情明顯不再低沉,不僅如此,兩人有說有笑的將飯吃完。
謝絕一驚,回過頭去。
謝絕忍不住掀開車簾,“終於要到了嗎?”
隻有一旁被捆在角落裡的賀蘭漣,沉默不語。
不止今日,回霽月這幾日來,賀蘭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日漸消瘦,因為長時間沒有人替他打理,那宛若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下顎上,已冒出許多短小的胡茬。
整個人看上去,已不見當初的半分意氣風發與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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