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傅府後,獨孤曦微難得乖順地服下了一碗湯藥。
任由濃鬱苦澀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
過去這二十年來,湯藥已成了他家常便飯的事,雖是憎恨,卻也無可奈何。
他不止一次憎恨過自己這具美麗卻毫無用武之地的身軀。
珍珠連忙遞上一顆蜜棗。
他搖了搖頭,伸出手來,“扶我起來吧。”
“公子,你才剛服下藥,就先躺著歇息會兒吧。”
但是!看到從開書起就一直給俺投票的好幾個姐妹,如今都還依然在每天上號給俺投票,俺真的很欣慰,也暗自下了決定,不管這本書寫得怎麼樣,有沒有人喜歡,隻要有你們的支持在一天,俺都一定會給這個故事一個圓滿的結局。
他突然知道自己想寫什麼了。
或許是擔心被人看出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他越是存了這份避嫌的心思,脫口而出那兩個字,便越是如同燙嘴的山芋般,灼熱了他的心口。
不知是不是離開丞相府時,珍珠所說的那番話起了作用。
不知不覺中,體溫漸漸升高,獨孤曦微意識昏沉地睡了過去。
珍珠無奈下,命人撤下了房中一夜未動的晚膳。
“珍珠,我想給她寫一封信。”他聲音有些微澀道。
看著封印上字跡娟秀端正的兩個小字——獨孤。
所以今後的日子,也請大家多多關照了!
“你,過來,這個香爐怎麼能放在離床榻這麼近的地方,夜裡要是打翻了該怎麼辦?豈不是會燒傷本宮?”
誰知他卻半夜犯什麼“皇子病”,一下嫌棄這裡不夠雅致,一下嫌棄床榻擺放的位置不利於睡眠,折騰來折騰去,竟是指使了江右和綠奴將近一夜。
與此同時,將軍府中。
昨日剛入夜,府外突然來了個名叫程霜的女子求見。
獨孤曦微就著珍珠的攙扶坐了起來,慢慢下了榻。
“咳咳咳……”
世間怎會有這樣“公私分明”的人?他難道就沒有私欲嗎?
謝絕直氣得腦瓜子嗡嗡疼了一夜。
“你不許走!”鳳清呈驕縱的本性再次顯露無疑,風風火火地衝到她的身側,又作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揪住謝絕的衣袖,“你都還沒有告訴我,昨夜那封信,到底是誰寫給你的?”
二月份渣更也是現實生活中壓力巨大,差點頂不住……
……
而是,昨日在丞相府時,謝絕清清楚楚聽到張曉提及,獨孤曦微跟隨鳳清嵐一道前去參加了這場宴會。
他應了聲,將信封存進泛黃的信封之中,蓋上了印。
找的理由更是奇爛無比。
俺是新人,也不懂那麼多彎彎繞繞,隻希望我寫的故事,能在大家閒暇之餘帶了一絲樂趣足矣。
“啊,這墨是不是該換了,奴也沒添太多水啊。”珍珠問道:“公子,奴給你重新換一張紙吧。”
“公子,或許……謝二小姐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耽擱了?會不會,會不會是程大娘子沒有將信送到?”珍珠努力替謝絕辯駁著。
他都與自己這般親密過了,居然還能躲進那張謙謙君子,京都第一公子的麵具下,履行獨孤家嫡子,太女未來正夫的職責?
隨即,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響起。
不是不好奇他為何會給她寫信?更不是對他所書內容不感興趣。
“程雪一向重諾,若沒有將信送達,必然早早就來回我了。”他聲音漸弱,不像是在回答珍珠,倒像是在說服自己一般。
獨孤曦微垂眸,默然走到了床榻旁。
謝絕扶額:“尊貴的九皇子殿下,您到底還要收拾多久?就不能先歇息歇息,睡醒了再折騰嗎?”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她所有思緒。
若是隻折騰他倆也就罷了,關鍵他還不許謝絕私自去休息,非要叫她在一旁也陪著。
“公子,天都快亮了,你歇歇吧,奴就在院外替你守著,若是謝二小姐來了……一定叫醒你。”
還真是信了他邪!
她的耐性已經消耗殆儘,“咯吱”一聲,貴妃榻因為突然起身而發出一陣尖銳的聲響。
一一一.二五三.一九八.六七
獨孤曦微不答,若有所思地抬手按住了薄薄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