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二小姐!謝二小姐!”
門外有人敲打著房門。
謝絕聽著耳熟,卻辨不出是誰,偏了偏頭讓江右上前開門。
“謝二小姐,奴,奴有話想跟您說。”珍珠見了謝絕便徑直跪下,一個勁兒地哀求道:“求求您讓奴單獨跟您說幾句話吧。”
“珍珠?”
謝絕來到門外,將他扶起,“有什麼事,起來說吧。”
“謝絕!你要去哪兒?你不能把我一人丟在這裡!”鳳清呈緊隨其後地追了出來,一把拽住她的衣袖。
隻餘鳳清呈獨自一人,穿著單薄的夏衫,滿臉淚痕地站在涼風習習的清晨裡。
天還未亮,庭院裡值守的下人們已經起身。
謝絕哼了聲,“那還真是榮幸之至了。”
很難想象,像獨孤曦微這般愛乾淨,又有潔癖的一個人,昨夜竟為了能儘快送出一封信,是世家大族的禮儀也不顧了,講究含蓄的風骨也不管了。
接著神情一愣。
珍珠點了點頭,神情肅正,“二小姐或許不知道,我家公子一生循規蹈矩,從未做過任何逾越之舉,昨夜,是他這麼多年以來,唯一一次……”後麵的話,珍珠沒有再說下去。
誰知謝絕聽後反應平平,“時候也不早了,你先睡一覺,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說罷,她已帶著珍珠轉身離開了“蓬萊閣”。
“你要是嫌棄我這裡住不習慣,一會兒我就差人送你回去。放手!”
“赴約?”謝絕從袖中拿出那封信,珍珠一看,便知她還未來得及看,心下一喜,“公子自昨夜給二小姐寫了信後,便在房中等了你整整一宿。”
隻是在她即將鬆手之際,鳳清呈一改胡亂掙紮,拍打她肩膀的態度,忽而轉為抱住了她的脖頸。
這是獨孤曦微寫的?謝絕簡直不敢相信。
紙上隻有零星幾個字。
可心中卻忍不住埋怨謝絕,人家可是堂堂九皇子啊,您敢凶他,我們可不敢……這位的脾氣整個京都城的人,誰不知曉?那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要是找惹了他?那他在將軍府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綠奴站在江右身旁,聞言也跟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加之又一夜未眠,心情煩躁不已,口氣便生硬得帶了幾分蠻橫。
“喂!謝絕!你放開我!”
末了,還是鳳清呈極快地縮回手來,謝絕反應過來了,順勢將他往床榻上一扔。
鳳清呈疼得齜牙咧嘴,立刻不滿地瞪來,“本宮……我長這麼大,還從未有人敢如此對待我!謝絕,你是頭一個!”
鳳清呈哪裡被人這樣譏諷過,一時有些羞憤,恨不得堵上謝絕這張利嘴。
方才在院外吹得冰涼的掌心,此刻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觸著謝絕柔軟,滾燙的唇。
謝絕領著珍珠走到偏僻寂靜的房梁下。
珍珠側身拭去臉上的淚痕,公子那般看重顏麵的人,定然不希望謝二小姐是因為可憐他,才去看望的。
目光向下,她的視線落在信紙右下角一點極為突兀的墨跡上。
“你要跟我說什麼?”
鳳清呈氣呼呼的嘟起唇,“你真的好凶,我好討厭你啊!謝絕!我討厭你!”
“下次他若再聽不懂人家,你直接點了他的穴道,把他丟在床上就是,跟他廢話什麼?”謝絕不理鳳清呈的掙紮,強硬將人往客房一鬆,轉頭對江右道:“江右,我跟你說呢,你聽到沒有?”
“我真的有要緊事要和你說!”怕她要走,鳳清呈再次祭出了保命符。
江右悻悻點了點頭,小聲應了句好。
謝絕覷了珍珠一眼,暗嘖了聲,這小子的脾性,果真與獨孤曦微那個彆扭鬼一模一樣。
謝絕快步來到跟前,二話不說將他橫抱而起。
這一下,倒叫她好奇起了信中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