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含香點點頭,“是,那明日一早,我便將新契書送到將軍府給主子過目。”
“不必,你看過就行。”
說話間,許伯言已帶著劉秀一同走來。
劉秀羞愧得不敢與謝絕直視,走近後便沉默無言地來到了她的身旁,“對不起,主子。”
謝絕拍了拍她的肩,“幾日未見,你這是乾什麼?”
劉秀道:“方才許公子已經告訴我了,你們不日就將離開京都,我雖然也想一直跟隨在你們身旁,學習更多的農業知識,可我父母親年紀都已經大了,隻怕經不起顛簸。”
“所以……”劉秀雙膝一軟,朝著她跪了下去,“劉秀此生,永不會忘記您對我的大恩大德。”
弄的許伯言一路都在說,“你這多愁善感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
劉秀驚訝地抬起頭來,眼中淚花翻湧,“主子……”
謝絕搖頭,“我倒是想改,可本性難移,我這人隻怕是天生就該這麼多情。”說到多情兩個字,她又怕許伯言多想,又解釋了一句,“我這個多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謝絕答得不耐煩了,又吐出幾個字,“農門。”
劉秀抬袖極快地抹去臉上的淚水,“主子請說。”
“第二嘛,我命你將父母親接到莊園來住,正好也可省去你每日一來一去回家的功夫,反正含香我是準備帶走了,以後園裡留給我住的那間房,就勉強過繼給你吧。”
回望著西郊已經整頓的井井有條的幾個莊子,謝絕想起剛剛接手時的荒涼頹敗。
不想積攢那麼多的感傷,謝絕便借口還有事,帶上許伯言溜之大吉了。
獨孤謹攻克不下她家謝大人,轉眼便想從她這個小輩下手。
他們已定下明日啟程離開京城的計劃。
謝絕不想與她繼續糾纏,隨口編了個故事將鳳清然給搪塞了過去,總算讓這個話癆四皇女閉上了嘴。
她細品著這句話,忽而就點了點頭。
“此去路途遙遠,務必多加小心。”
“日子定下了?什麼時候走?”獨孤謹還是那副與往日來將軍府串門般,隨意熟絡的口吻。
許伯言挑眉問道:“哦?那我是什麼意思?我不是還什麼都沒說嗎?你怎麼倒先急著解釋起來了?”
人生無不散之筵席。
轉眼到了七月初,萬事俱備,謝申已於昨日先將搬遷的行李托付給了鏢局,先一步上路。
謝申卻一板一眼回道:“明日啟程。”
“他是我同門師兄。”
“參見陛下,老臣謝申攜女特來請辭!”
“第一嘛,自然是要你將北郊和西郊兩個莊子的事打整好,賬目每月一報,不得馬虎,若是出了什麼事,我可唯你是問!”
謝絕連忙將她扶起,“你小子這是要折我的壽啊!趕緊起來,你既然決定留下來,那我也不得不對你提出幾個要求。”
“農門?”鳳清嵐皺起眉頭,“本宮怎麼從未聽說過江湖中,還有這樣一個門派?”
鳳九靈凝眸看來,“你說什麼?”
……
“還有第三,照顧好自己。”謝絕說完,劉秀已匍匐進她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謝申道:“是。”
謝申領著她走進宣和殿。
“就是你,派人前去解救本宮的?”四皇女問。
能聽說過才有鬼了。
“曦微已在家中臥病數日,你若有空,便去看看他吧。”
就在此時,殿前忽然傳來一聲嬌喝,“你就是謝絕?為何不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