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確如其名。
掩藏在皇宮內院深處的地下宮穴,如果不是鳳九靈下令,命禦前護衛送她進去,隻怕讓謝絕在宮中找上個三天三夜,也未必能發現入口。
難怪昨日問過周聞溪後,她會說宮中隻有極少數人知道暗牢的入口,這些人,十有**都是女皇的親信。
要想硬闖,不是件容易的事。
也正是因為她的再三阻攔,謝絕才會臨時更改了主意。
臨走前,謝申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謝絕忽然有種被大人看破全部心思的羞恥感。
好在謝大人也沒有說什麼。
如今謝絕的突然提及,倒好像是她知道了一般。
可想而知,曆代君王是有多變態?居然敢把暗牢設在床榻之下,不是說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嗎?
鳳九靈居然要靠這樣的方式,才能安然入睡。
其中有一名好運的小侍在打死前留下了一句,“公子的守宮砂並非點在尋常處。”
“謝絕,你來乾什麼?來看本宮的笑話嗎?”
鳳清嵐扯動著鎖鏈掙紮起來,“不可能!他是世間君子之表率,又怎麼可能背棄自己的諾言?你想騙本宮?本宮不會信的,哈哈哈哈!”
那獄卒左右環視了一眼,壓低聲道:“出來叫我。”
太傅府一度有些動了歪心思的小侍,開始變著法的想要偷看獨孤曦微沐浴,誰知卻被府上逮了個正著,差點沒被當場打死。
開鎖的聲響引起了鳳清嵐的注意,她抬了抬下顎,看見底下站著的人是謝絕後,雙眼迸出一道濃稠的恨意。
每間單獨石房之外,也均有重兵把守。
此話一出,當即在京都的男兒郎中,掀起了一陣攀比守宮砂位置的熱潮。
到底是看破不說破?還是因為彆的什麼原因?她就不得而知了。
謝絕的這個問題,不僅是鳳清嵐一直以來好奇的事,還是整個京都城不知多少才女氏族,好奇想要探知的事呢。
這也是太傅府曾經侍奉過獨孤曦微一段時日的小侍傳出來的風流話。
謝絕聲音冷澀問:“當初的鳳清呈,是不是就被你關在這間刑房之中?”
“有什麼不可能的?”她本是無意之舉,掏出了這方繡帕,但眼下擦了手後才想起,這繡帕,似乎是那日在朝貢節上,獨孤曦微遞給他的私物。
是鳳清嵐,此刻的她甚至正在被守衛用沾了鹽水的皮鞭鞭撻著。
謝絕不怒反笑,鬆開了手,從袖中摸出一塊兒雪白的繡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跡。
那深長的鐵釘本就貫穿腳踝,她這一用力,便是再度撕裂了愈合的傷口,沒一會兒,鳳清嵐的整隻右腳就變得鮮血淋漓。
也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鳳清嵐沉住氣,“本宮是他未來的妻主,遲早會知道,不是嗎?”
她沒有搭話,隻是提步走近,打量著這間擺滿刑具的石房。
鳳清嵐神情一滯,目光呆呆的凝視著那一方繡著幾個小字的繡帕。
除非兩人已有定情之意。
衣衫已爛成條絮狀,與潰爛撕裂的傷口黏在一起,血水順著她**的足尖向下低落。
“沒錯,你知道他為何會尋死嗎?”鳳清嵐滿是血汙的臉上露出一個挑釁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