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歎嘿嘿笑道“我倆結伴去天京,一路上聊聊大道,聊聊人生,你說好不好”。
白發老人搖了搖頭,“我倆去了天京,聊得好倒好,聊得不好打起來誤傷了我那些子子孫孫怎麼辦,你這樣的高手,發起瘋來我可沒有信心完全擋得住”。
道一哎了一聲,說道“你這人不地道啊,將心比心就是良心,去天京你怕誤傷你的人,那在東海我難道就不怕誤傷我的人,”。
白發老人笑道“是人都有三分自私,更何況我可比你有良心多。小道士,你捫心自問,我在東海兩年,可有出手傷害過你的人,我要是真出手話,即便有你阻攔,殺他個三五個也是沒問題的,你說是不是”。
道一拍了拍胸口道“那我向你保證,我去了天京絕不動你那些子子孫孫”。
白發老人歎了口氣,“沒聽說過狼來了的故事嗎,你陰了我一次兩次了,若是再讓你陰一次,那我這輩子豈不是白活了”。
“你也忒小氣了吧”。
白發老人沉思了片刻,“要不這樣吧,你想去天京就去吧,我向你保證,半步化氣之下的人我一律不出手”。
道一眉頭微微一皺,看向小妮子,“丫頭,他的話能信嗎”?
小妮子擦了把嘴角的血跡,“我還是覺得殺了他比較好”。
道一攤開手,“你看,我孫女不同意啊”。
白發老人含笑看著劉妮,“小丫頭,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說殺人的時候,身上竟然沒有半點狠意和殺意顯露”。
小妮子像看白癡一樣看著白發老人,“殺人就殺人,拿來那麼多這個意那個意,你殺豬的時候會對豬有狠意和殺意嗎”。
白發老人怔怔的看著小妮子,半晌之後,喃喃道“你對生命如此漠視,勾起了老夫多年未有的殺人之心”。
老人話音一落,之前退出去的二三十個武道高手再次出現在庭院裡,涼亭裡的闞吉林也氣機浮動,謹慎的盯著道一。
道一老神在在,仿佛壓根兒就沒看見庭院裡的人。
“說實話,貧道也有好久沒殺人了”。
白發老人揮了揮衣袖,淡淡道“都散了吧,他們想走,你們留不住”。
湧入庭院的人再次隱匿而去。
道一看了眼闞吉林,切了一聲,“動一個試試,我殺不了那老家夥還殺不了你”。
道一起身拍了拍道袍,“殺也殺不了,聊也聊不攏,沒意思”。
說著走進庭院,拉起小妮子的手大搖大擺的朝外邊走去。
走到回廊處,小妮子回頭看了白發老人一眼,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微笑,“下次見麵,我一定殺了你”。
白發老人回以淡淡一笑,“我很期待你能成長到什麼地步”。
道一和小妮子走後,闞吉林走到白發老人身旁,關切的問道“前輩,您沒事吧”。
白發老人搖了搖頭,“沒事,她還傷不了我”。
闞吉林看著滿院的狼藉,“這小姑娘成長起來是個危險人物”。
白發老人捋了捋胡須,“老頭子我活了一百多歲,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樣的妖孽”。
闞吉林神色恍惚,喃喃道“前輩,這世上真有一出生就已經入道的人嗎”?
白發老人一手搭在闞吉林肩頭上,一股氣機強行破開闞吉林體內氣機的反抗而入,刺激得闞吉林全身一震。
“守住本心,天生入道又如何,剛才不一樣也敗了嗎。天時地利人和,先天再強也不如後天補拙”。
闞吉林心中漸漸恢複平靜,“老先生教訓的是”。
老人背著手,淡淡道“驚才絕豔的天才固然不多,但走到最後的更少。記住,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
闞吉林心中豪氣漸起,“謝謝老先生教誨”。
白發老人看了闞吉林一眼,張嘴欲說,隨後又搖了搖頭,踏步朝著正前方的廂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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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四季莊園,道一屁顛屁顛的跟在小妮子身後,“丫頭,彆氣餒,那老家夥多少歲,你才多少歲,你這是雖敗猶榮”。
小妮子停下腳步,笑眯眯的看著道一,“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殺不了他,才故意不阻攔我”?
道一訕笑道“丫頭,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是常態”。
小妮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平時與我切磋,你是不是故意放水”?
道一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小妮子,我倆切磋又不是生死之戰,再說了,你不也是下意識有所保留嗎”。
小妮子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