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懸著的心終於落到了肚子裡,黃九斤終於來電話了,一切安好。
“我就說嘛,大黑頭膽大心細,長得一副粗獷的身軀,腦子裡全是智慧,當世最強金剛,最強兵王,玩兒戰術,他們都是菜雞”。
海東青看著鏡子裡那張得意的臉,不禁癟了癟嘴。“前兩天,也不知道是誰被嚇得全身大汗,連電話都不敢打”。
陸山民指了指右邊,“這邊鬢角沒染好”。
海東青停下手,“要不你自己來”?
陸山民嗬嗬一笑,臉色漸漸沉下來,說道:“乾死了夏冰,下一個就是吳崢。這獨眼死光頭罪該萬死,背刺大黑頭,還差點在鬼門關害死你”。
提到吳崢,海東青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大雪山千裡逃亡,陸山民滿頭的白發,都是他造成的,要說她現在最想殺的人,吳崢排第二,就沒人排第一。
“王元開該殺,但不足為患,你提醒他一下,不必著急。如果能死在彆人手裡最好,免得臟了我們的手”。
陸山民嗯了一聲,“我了解這人,自大、自負、自卑,自以為城府手段高明,實際上除去他的背景,跟我們壓根兒就不是一個段位的”。
海東青問道:“你也認為韓瑤不是他殺的”?
說到韓瑤,陸山民神色閃過一抹悲傷,“他不敢,多半是被人利用了,但不管是不是他害的,他都必須死”。
海東青問道:“你認為會是誰”?
陸山民搖了搖頭,“是誰已經不重要,瑤瑤的死不是某一個人造成的,凡是參與進來的敵對勢力,都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海東青說道:“呂家和田家已經搖搖欲墜,韓家依然沒出手”。
陸山民眉頭微微皺了皺,“田衡給你打電話了”?
海東青嘴角微微翹起一絲弧度,“怎麼?他不能給我打電話”?
陸山民心裡莫名的不舒服,“他跟你說什麼了”?
海東青淡淡道:“沒什麼,就是隨便聊聊”。
“你倆有什麼隨便的事情可以聊”?
海東青沒有回答,手裡的小刷子蘸起染發劑,往他的鬢角塗去。
陸山民猛地一回頭,小刷子在額頭上留下漆黑的一大塊。
“你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
“你們聊什麼”?
“為什麼要告訴你”?
“........”。
陸山民回過頭,一臉氣鼓鼓的,生著悶氣。
海東青嘴角掛著笑意,“看不出來你還挺小氣”。
陸山民哼了一聲,乾脆閉上了眼睛。
海東青嘴角笑意更濃,也沒慣著他,染完頭發直接坐在書桌旁翻起了資料。
陸山民坐了半天覺得沒意思,睜開眼睛,看見額頭上的黑色染料,不滿地嘀咕道:“也不知道給我擦擦”。
“你自己沒長手嗎”?
陸山民走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把凳子搬到海東青旁邊挨著坐下。
“在看什麼呢”?
“關你什麼事”?
“哦....,大黑頭說殺死老棺材的是一個身高一米七八、體重一百三,腳碼四十三,年齡三十左右,內家極境的男人,有沒有什麼印象”?
海東青淡淡道:“你之前不是懷疑還有一股隱藏的力量嗎,應該就是他了”。
陸山民沉思了片刻,臉上露出了微笑。“好事情,隻要冒了頭,挖出來就隻是時間的問題”。
海東青放下手裡的資料,嚴肅地看著陸山民,“下午真打算去”?
陸山民:“當然,不是說好了嘛”。
海東青還是不放心,說道:“其實讓他們過來,他們也不會有意見”。
陸山民搖了搖頭,“談判嘛,首先要在氣勢上壓過對方。他們邀請我們過去,也是一種試探我們底氣的手段。我們要是不敢去,他們就會認為我們怕了他們,討價還價的時候會吃虧”。
海東青:“相比於生死,其它一切都不重要”。
陸山民打趣道:“飛揚跋扈的東海神鷹,也會有怕的時候”。
海東青眉頭微皺,“我是怕你死於非命”。
陸山民嗬嗬笑道:“放心吧,有你在,我不怕”。
海東青看著陸山民一副無賴的樣子,輕輕的歎了口氣,“要不讓秦風和風浪跟著一起過去”。
陸山民搖了搖頭,“他們不能去,倉庫那邊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人證,那才是重點,以防對方調虎離山截走那邊的人,得加強防衛”。
海東青轉頭怔怔地看著陸山民,“大雪山之後,我發現你真的變了很多”。
“我以前是什麼樣子”?
海東青想了想,說道:“沒什麼,換身衣服準備出門吧”。
當陸山民換上一身黑色西裝走出房間,西裝筆挺,身材筆挺,海東青看得怔怔出神。
陸山民拉了拉袖口,說道:“還沒正式穿過幾次,怎麼樣”?
海東青上前,緩緩地將領帶解開。“就這領帶,彆人會以為你從山溝溝裡出來的”。
陸山民:“我本來就是從山溝溝裡出來的”。
近距離之下,清香沁脾,陸山民深吸一口氣,心曠神怡。
海東青的手在陸山民心口停下,感受到強有力的心臟跳動,心跳不禁加快。
“你腦袋又在瞎想什麼”?
陸山民盯著海東青近在眼前的臉龐,看得癡迷。“真好看”。
海東青秀眉微蹙,“等你傷好之後打一場”?
“嗯”?
“不敢”?
“不敢”。陸山民回答得很乾脆。
海東青抬頭看著陸山民,“有點男人的骨氣沒有”?
陸山民咧嘴笑道:“我怎麼可能打得過你”。
海東青輕哼了一聲,“知道打不過就給我老實點”。
陸山民問道:“我哪裡不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