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沒有再次衝過來,轉身就跑。
周同準備下令讓追擊,被陸山民抬手攔了下來。
“山民哥?”
陸山民搖了搖頭,“你有沒有覺得,有那麼一瞬間,他特彆像以前的我。”
周同眉頭微皺,“山民哥,正因為如此,才更不能留。”
陸山民淡淡道“一個武夫而已,成不了大氣候。”
周同不再說話,他也並不是個殺戮成性的人,追殺老弱婦孺,雖然沒有太大的壓力,但心裡麵終歸不是那麼好受。
陸山民拍了拍周同的肩膀,“好了,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最重要的是千萬彆告訴你青姐。”
周同一陣頭大,“青姐讓我每天向她彙報三次進度,她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陸山民聳了聳肩,“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如果她知道了今晚的事,我就說是你求情讓我放的人。”
周同嘴角顫抖了一下,大喝一聲,“追!”
隨著周同一聲大喝,隱藏在街巷的十幾個人隨即衝出,朝著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周同跑出去幾步,回頭看了眼陸山民。
陸山民擺了擺手,“在這座天京城,除非官方權力機構出馬,憑江湖下三濫手段,已經沒有人殺得了我。”
獨自走在夜深人靜的街道上,看得見的是高樓大廈,看不見的暗流,大多數人一輩子也無法知曉。
正準備打個車回酒店,兜裡的手機響起,接通電話,張忠輝的聲音傳來。
“山民哥,我認罪。”
陸山民笑了笑,“你犯了什麼罪?”
“我不該給麗姐周同的電話,但我實在架不住啊,麗姐那眼神一看我,我就心慌,不敢不給。”
陸山民笑而不語,這小子是得到了林大海的真傳,把周同的電話給張麗,既不得罪張麗,又能把鍋給甩出去,要是以前,手下的人在他麵前耍這種小心思他會很不滿意,但是現在的他,覺得也無傷大雅。
“山民哥,您在聽嗎?”張忠輝的聲音聽起來明顯有些心虛。
陸山民沒有揭穿他的小心思,說道“東海那邊怎麼樣?”
張忠輝說道“山民哥,我正準備向您彙報。一切正常,影子那邊的代理股東最近找到了阮姐,想把股份轉讓出來,但被阮姐拒絕了。我在想”
“不用想。”陸山民打斷了張忠輝的話,“商業上的事情,一切由阮玉做主。”
“嗯,山民哥,陳坤應該是嗅到了風吹草動,最近有些小動作。”
陸山民眉頭微皺,提到陳坤,他的內心有些複雜。
“隻要不是大的原則問題,不用管他。”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說道“恐怕已經觸及到原則了,手下的人跟了他很久,我懷疑他在轉移資產,準備逃到國外去。山民哥,晨龍集團是大家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他當山海資本董事長這些年,不說多了,沒有十億也有億,這是在挖大家牆角啊。”
陸山民眼皮跳動了一下,“盯緊他,沒有我的命令不要有動作。”
“知道了。”張忠輝停頓了一下,說道“還有件事,山民哥你要是能抽得出時間的話回趟東海吧。”
陸山民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是不是大海叔出事了?”
“哎”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悠長的歎息,“烤了一輩子燒烤,醫生說油煙吸多了,發現的時候已經是肺癌晚期了,這次回東海我去看過他兩次,人都瘦脫相了。”
掛完電話,陸山民心情有些沉重。
打車回酒店,剛下車,就看見韓承軒和陳北天站在酒店門口。
韓承軒走下台階迎了上來,一把拉住陸山民的手。
“吳家的事情是你做的?”
陸山民把手抽出來,不悅的說道“韓大少可不要亂說話。”
聽陸山民稱呼自己為韓大少,韓承軒臉色變得不是很好。
“山民,我們是一家人,不用如此見外。”
陸山民沒有答話,與他擦肩而過走上台階。
韓承軒沒想到陸山民會是這個態度,轉身喊道“山民,我是在幫你。”
陸山民沒有理他,走上台階,看著擋在門口的陳北天,淡淡道“我今天心情不好,彆弄得臉上不好看。”
陳北天冷聲道“韓家對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