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人醒悟過來:“要血焰教團背鍋?邏輯上……”
“完全立得住:急於重整旗鼓,彌補在夏城的損失。也想借助以前的人脈,想來個近水樓台——看,很正常對吧?”
“然而已經死掉了摩倫,他們拿什麼去拚兩個超凡種?靠黑寡婦色誘?年齡是不是大了些?”
一陣怪笑聲後,補充建議出來:“我們可以給他們安排夠份量的合作者,這需要花點兒功夫挑揀,可我們也不需要一個世紀謊言……而且還有一點,要比邏輯更重要。”
“還有?”
“就是時間節點!看啊,血焰教團的立教慶典是12月21日,距此已經不到十天。夏城大本營的信眾基礎受到衝擊,元老掛掉,如果不做點兒什麼,他們可能要過一場自教團分裂之後,最淒慘的立教聖日了,也許那就是全盤崩潰的時刻——你們知道,涉及到崇拜信仰,那就是最棒的理由。”
“砰砰砰”的敲桌子聲響起來,一幫“眼睛”們拍案叫絕:“d,被你這麼一說,我都覺得血焰教團不惹出事來,簡直就沒天理。”
很快,這群高級觀察員就將靈光一現的想法完善成策劃,作為他們今天的觀察成績,封包、存儲並發送。
小小的興奮過去,人們又回到無聊的狀態。畢竟在這兩天時間裡,類似的想法和策劃,並不是一個兩個,也不是十個八個,而是幾十個上百個。
有專門負責整理的人就感歎道:“根本全部都是在‘守護者’那邊打主意。什麼姑姑、姑父、姐姐、哥哥,甚至包括七大姑八大姨,看上去真是一盤兒酸甜可口的軟柿子。”
艙室裡轟聲笑了起來,對這個話題,一幫“眼睛”們最有發言權。
“最早表明態度,但他又不是超凡種。少年人總會因為衝動而辦傻事。夏城分會看上去很強勢,但已經陷到溝裡去了,任由一個小孩子影響他們的布局……”
“就算小孩子未來光明,可天賦不等於智商。聽說那小子到現在都不同意‘安全屋’計劃,妄想保持原有的生活節奏。那麼,生活就會教他做人。”
“攻得輕鬆愉快、防得狼狽不堪,就算起不到什麼直接效果,消耗一下夏城這邊的資源也是好的。不是有消息說,夏城分會內部意見聲音也很大了嗎?如果能夠溫水煮青蛙,在他們之間製造矛盾,甚至是反目成仇大家也能省不少事兒。”
一片大好的局麵下,也有人提出異議:“可是這樣一來,節奏就會拖慢了。”
很快,異議就遭到反駁:“慢節奏對我們更有利。夏城區區一個分會,就算有兩個超凡種,再加上一批不靠譜的同盟,真要和全世界放對,早晚也磨死他們。”
這幾乎是所有人的共識了,而且是政治正確級彆的。偏偏不知道是哪個2b捅破了一張紙:
“問題是外麵的同盟也不一定靠譜啊。”
船艙裡驀地安靜了一下,連呼吸聲都聽不到。還好有人及時打起了哈哈:“本來以為是一趟短差,萬一真在凍雨裡麵飄上十天半個月的,老子的都要給縮一圈,回頭上岸找樂子,那就是名符其實的苦逼了。”
一幫觀察員哄笑起來。剛才失言的2b笑得尤其大聲,不如此不能消解眾人之間的尷尬。
還有人繼續說著無聊的笑話:“知足吧,艙裡明明熱得鳥窩積水……咦?”
說話人正想問“誰把溫度調這麼高”之類,可就看見他直麵的艙壁上,人形輪廓浮凸,如同一座詭異的浮雕,突兀展現在眼前。
而且,這塊浮雕是活的,隻眨眼的功夫,就邁步進來,好像金屬結構的牆壁,隻是一個可笑的幻景。
艙內的溫度大幅拔升,瞬間提升了何止二三十度?所有人都覺得,灼燒皮膚的熱浪撲麵而來,不論是否是幻覺,如此場麵,怎麼也不可能是玩笑了。
“敵襲!”
艙室裡至少一大半的人跳起來,他們雖然是坐辦公室的觀察員,但也都是水準之上的能力者。這種時候,遍布艙室的儀器不頂個屁用,他們必須靠自己。
還有人則是在第一時間就摔到桌子下麵躲避,並通過各自的渠道,傳遞出警報和求救信息。船上還有專職的戰鬥和保衛人員,可到現在為止,他們並未做好安保任務。
艙室內不管是誰,心中都有解不開的疑惑:來襲者是哪個?他又是怎麼登船的?
短短半秒鐘後,什麼疑惑又都沒了意義。第一個發現者,也是跳得最早的那位,身形一下子萎頓下去,五官七竅都噴射出血色的焰光,暴露在外的皮膚,則生紋起皺,仿佛在瞬間被抽乾了所有水分,也確鑿無疑地抽去了所有的生機。
“血焰……”
驚叫聲裡,又一個人被血焰撲身,慘嘶著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