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外,安保人員的腳步和呼喝聲已經密集響起。比腳步聲還更早一線,艙門轟響,船上的最強者,b級強者胥虎,已破門而入,要打來襲者一個措手不及。
但這時候,來襲者的人形再度化為虛無,原本實質的身體,轉化為詭異的煙氣,如霧翻湧,從中迸出無數點火星。
所有艙室內的人物,雨露均沾,誰也沒躲過去。
“窒霧碎火……我草啊!”
胥虎忍不住破口大罵,同時用更快的速度向艙門外閃掠,把後麵的安保人員撞飛了一片。
這其實是在救人。
幾乎是在他後退的刹那,艙室內轟聲爆燃,火光帶著妖異濃稠的血色,追著他的身形,在艙門口噴薄而出,形成猙獰的火焰魔舌,其衝擊力甚至一路轟穿走廊、艙壁,打穿小半邊船體,在凍雨飄灑的海麵上閃耀。
門口東倒西歪的的安保人員,終究是讓過了正鋒,隻有兩三個倒黴蛋被燒成了焦炭,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至於那幫高級觀察員所在的艙室,徹底被血色焰光充斥,慘叫聲不絕於耳。裡麵沒有一聲屬於生命的掙紮搏鬥,隻有生機化灰時的絕望哀鳴。
正如他們所預料的,他們確實沒有遭遇到滴水劍領域,可在他們的邏輯和想象力之外,卻有直接打上門的血焰殺戮。
身為安保團隊的最高負責人,b級強者胥虎鐵青著臉,一言不發。手下還在試圖滅火,他沒有製止,但更清楚,這是毫無意義的行為。
血奪魂,焰毀身,如此凶毒的血焰之下,就算把“眼睛”們強行從火場拖出來,也沒了活命的指望。
事實證明了他的判斷,等到安保人員撲滅火焰,火場裡的人已經死了成,暫時吊著口氣的,也是大麵積燒傷,火毒攻入臟腑,大半身子都熟了,還不如死了強。
至於來襲者,早已鴻飛杳杳,不知去向。
胥虎踏進火場,差點踩到某個垂死的“眼睛”。這位高級觀察員幾乎和地板燒結在一塊兒,嘴裡無意識地呻吟,也就是胥虎耳力不俗,才聽清楚:
“血焰教團,瘋了;蜘蛛,瘋了……”
任夏城外海的風力再強勁,也無法將一千公裡外的呻吟和焦臭味道,吹到陸地上去。更不必說與之再隔一個大都市的遙遠區域。
在夏城的衛星城“芒種”以西一百五十公裡,是一片起伏連綿的丘陵地帶,也是徹底的荒野範圍。而就在丘陵的東北邊緣區域,有一片開鑿在陵丘內部的窯洞建築,其名曰“野店”。
野店的建築風格極具遊民色彩,據說它幾十年前確實是一處遊民部落的聚居區。而現在,其主要功能是餐飲、住宿和物資補給,屬於“探險家”和荒野遊民等多種複雜群體的落腳點,也是與荒野最貼近的合法民用設施之一。
強尼是野店的第七任老板,他之所以買下這處所在,當然是看重它能掙錢、掙大錢。但還有一個次要理由:野店的位置位於夏城“27區次聲波陣列”之後,處於這處永固工事之後,可以給顧客較強的安全感。
但自從夏城出了位“人形次聲波陣列”之後,環繞夏城的幾處類似永固工事逼格狂掉,野店也成為了旅客們嘲笑的對象。
幸好強尼不指望它討生活,而且還超級喜歡這個話題帶來的熱門效應、大量情報以及暴漲的收入。
自從12月日晚,夏城進入緊急事態之後,野店的住店人數、消費人數暴增。目前在此的住客,百分之九十九是奔著“千分之二小姐”和“人形次聲波陣列”來的。而夏城分會的“拒止令”多少有點兒效果,這幫妄圖撿便宜的loser,就像一群紅眼耗子,對香餌垂涎欲滴,又不敢踏進充滿殺機的鐵籠,隻能在夏城周邊徘徊。
兩天多的時間裡,有一些人或團隊接受了雇傭,潛入夏城冒險;還有一些人或團隊仍在尋找機會。
強尼愛死了這種氛圍:這兩天隻是那位羅同學親屬的情報,就為他帶來了上百萬的收入,相應的風險,卻不值一提。
誰讓他還是夏城分會的成員呢?
強尼坐在窯洞二層的角落裡,盤算情報該怎麼更新升級,也許可以去參加那位羅同學的初級課堂?
如果那位能活到14號,想來很多人會對他的能力感興趣,到時候加個“震驚!羅南的能力之源原來是這個”之類的標題,單純掛到網上,也能血賺……可中間這段時間怎麼辦?
便在這時,大堂經理過來抱怨:“老板,巴澤又要記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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