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兒小傷,蒙衝全不在意,他吸了口氣“再來。”
羅南搖頭“還是要緩緩,要體現出結構、層級和躍升的要素,可不是憑著血氣之勇就能辦到的。”
說話間,羅南收走了切分儀。
蒙衝本就不是太明晰的思維,瞬間又混沌許多。
確實撐不下去了。
蒙衝閉上眼睛,緩緩吐一口長氣,唇齒、喉頭分明粘連著血腥味道。
他受傷了,而且還不輕。這是幫助羅南做實驗的代價。
蒙衝不是沒有懷疑過,可是現在,他閉著眼,仍烙刻在記憶中的鮮明印記,便自然浮現。
這是他幫助羅南做實驗之前,對方以“構形”的模式呈現在他眼前的幾個片斷,此時也似是染了色,一片血紅。當然更重要的是那些個架構乃至超然於其上的意象,就算時斷時續,也擁有著讓人窒息的引導力、極高的契合度以及不可思議的……親切感。
每次回溯,蒙衝周身氣血都有滾沸之勢,好像要鼓儘一切能量,將那殘缺的部分補全,使之呈現出完整的麵貌。
可最終,他還是沒有觸碰到那個層次。
即使他不顧一切強行催化氣血,以至於積了暗傷,和那幾個構形片斷所在層級,仍然有一段難以逾越的距離。
但不管怎樣,作為資深的血焰教團修行者,蒙衝可以斷言但凡是血焰教團中的修行有成者,看到這幾個構形片斷,置疑可以有,但也要有成為笑話的覺悟。
就算這些“片斷”不代表血焰教團體係發展的必然,也已經具備了“道標”式的作用,明確標識出了一條前路。
在這種層次上,真與假已經失去了意義。
如果羅南能在這種事情上做手腳,做到這種程度,也活該他們血焰教團讓人拿捏,當牛做馬……
唔?
蒙衝忽然有了個覺悟,他眼皮顫抖幾下,重又睜眼,視線投向羅南,見那位正控製著百多枚切分儀,在自家周邊弄影,專注得像是沉迷遊戲的孩子。
事實上,他也隻有十六歲而已。
蒙衝頗感荒誕,可這心思轉瞬又衝刷乾淨。
他遲疑了一秒,還是開了口“先生,這件事,我一個人實在力有不逮,能不能在教團裡集思廣益……”
羅南身邊“飛蟻”嗡然,眼角都沒往這邊撇一下,不過嗓音是很清楚的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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