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回想武皇陛下描述的、那段“父子相殘”的句子之前，說法是“促成含光星係內亂”。這個“促成”，好像“夢神孽”有自主意識似的。
可事實上沒有。
那麼這個詞兒隻是武皇陛下用詞隨意，其實隻是客觀存在便引發問題，而“閽君”自己作死……
嘖，信息還是太少，逼得他在這兒咬文嚼字。
回頭一定要細看武皇陛下整理的大略，就算她沒寫清楚，也一定要問明白。
就這樣思考著、整理著，不知不覺又是一夜過去。
其實羅南也不全然是回憶、梳理、動腦筋，期間他還要花時間施展從“披風”a那裡學來的“自伐術”，以“格式星空”覆蓋“庇護所”，再作用於那些精神汙染患者，控製這些人的病情。
“夢境世界”還沒有打這個升級補丁，就算打了也覆蓋不全，所以這些被夢神孽力量汙染的人員，羅南隻能是“手動”處置。
至於他為什麼不選“驅役術”“具象術”，後者是還沒有到那個份兒上，而“驅役術”其實也在用，但千萬級的汙染者基數太大，真要再引出一尾“告死鳥”來，擱哪兒呢？
不用顯得浪費，用了就是另一個“灰質擬合感應鏈網事件”，徒生事端。
所以羅南暫時還是引而不發，隻用“自伐術”做水磨功夫。
這樣進度就會慢很多，以至於現在他也沒有恢複“披風”a的功能。而且往往是東半球這邊醒了，西半球的汙染者又入夢了。一個波次接一個波次，一個時區跟一個時區，很辛苦，也很牽扯心力。
或許這就是“底線”的代價。
最好還是通過“夢境世界”來乾，就是“夢境世界”的門檻提得太高了。可都進來，不又要亂套了嗎？
還是“底線”的問題……
思考的問題、各式各樣的雜念，在大腦中起伏交纏，持續消耗羅南的精力，也讓他有些恍惚起來，等天色微明的時候，羅南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自從回歸“外地球”之後，他基本上就沒合過眼。
自然消耗不算什麼，可如果持續損耗腦力精力，那是另一回事。
瑞雯這次很敏銳，扭頭看他：“哥，你睡一會兒吧。”
羅南猶豫了下，昨晚有收獲，心裡事多，卻意外放鬆了些，他倒也無需強撐著，想了想便道：
“那就睡會兒，早飯我就不吃了。”
瑞雯點頭：“我替你說。”
隨即站起來，卻又看了眼虛擬工作區。
見她確實有興趣，羅南便道：“我給你傳一份，有什麼看不懂的再問我。”
“好。”
瑞雯應聲，又穿牆回到自己屋裡。
羅南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了件寬鬆的睡衣，躺倒在床上，閉上眼睛。
開始還難免有些思緒往來穿梭，後來就斷續模糊，氤氳一片，直至歸入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