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的話成功讓一家人的注意力轉到了趙楷身上,趙父眼神狐疑的看向趙楷。
“有這回事嗎?小楷。”
“媽什麼時候給過你五十塊?”
趙母也皺緊了眉心,她一直給兩個孩子餐費都是每天一給,趙楷哪來的五十塊。
“我、我存的。我有時候一天就吃兩塊錢的飯,因為之前我同學請我吃過飯,我這不是想著還、還人情嗎?”
趙楷臉色發紅,急中生智解釋道。
其實他這麼說倒也說得過去,一天存個兩塊三塊的,能有個五十也合理。
但趙父還是盯著他。“三娃子不是說你拿的是一張五十塊的嗎?”
聞言趙楷忍不住惡狠狠的瞪了趙淩一眼,接著勉強笑著圓謊。
“那是因為…因為我覺得零錢不好保存,怕丟,所以找我同學換的整,趙淩,你自己偷了錢就認錯啊,在這兒誣陷我乾什麼。”
趙楷色厲內荏的將矛頭又轉回趙淩身上,眉心擰緊好像受了多大冤屈一樣。
趙母始終偏心,知子莫若母,她並不是看不出來趙楷心虛的眼神,可聽趙楷隨便幾句糊弄,趙母就又如他所願,厲色對待趙淩。
“三娃子,媽知道你心裡有怨氣,但你要是缺錢花你跟家裡好好說,雖然咱家窮,但也不會短你吃喝啊。學得一些壞習慣,小時偷針大了偷金啊,我看你是書讀到狗肚子裡了。”
趙母說的好聽,可如果趙淩真的問她要餐費,隻怕也是徒遭奚落。
俗話說手心手背都是肉,那趙淩就是手背,說得好聽是肉,說直白點就是一層皮,趙母就是對最小的兒子喜歡不起來。
趙淩的到來不是計劃內的,隻不過因為那時候覺得打胎成本太高,索性就生。
結果產後沒有調理好,加上月子裡趙淩一直都有些不舒服,趙母被他鬨得也沒了耐心,後麵兩個大的孩子也比小兒子活潑,趙母遂冷落了趙淩。
“我說了,我的錢也是我自己掙的,你們可以問我同桌和同學,誰偷了家裡錢誰短命,行嗎?”
趙淩沒了耐心聽趙母說冠冕堂皇的話,語氣冰冷的說道。
這話一出,趙楷最先變了臉色,他表情僵硬,生冷道:
“不是你拿的就不是唄,你急什麼?”
雖然趙楷不信這些,但冷不丁聽著趙淩這麼說他還是覺得不吉利。
“我急什麼,又不是我偷的我怕啥。”
趙淩絲毫不心虛,兄弟倆的反應太分明,趙芸也看出有問題,不過她沒有說話,趙父亦然,他略帶警告的看了一眼趙楷,放緩語氣開口:
“既然三娃子這麼說了,那應該不是他拿的,孩子媽,你以後換個地方放錢,彆再粗心大意的。”
趙母還想說什麼,卻被趙父一個眼色止住,她無奈,卻也隻是低低罵了一句。
“真是給老娘氣死了……”
明擺著被冤枉的趙淩沒有得到應得的道歉,他垂下眼眸,眼底閃過失望和涼薄,這一家人的所作所為讓他心裡微末的希冀徹底消散。
趙父在丟錢事件第二天回到了鎮上,臨走也隻是隨口叮囑幾個孩子好好念書。
趙母還是沒有給趙淩餐費,而趙淩也沒有開口。
隻是從那天起,趙淩在這個家裡愈發的沉默。